不等段漫染作答,她先是出门支使小厮去医馆寻林重景,又带着两位丫鬟
', '')('回来,齐手将林重亭扶到书房的床上。
见段漫染仍趴在床边止不住啜泣,狄琼滟劝她道:“弟妹不必忧心,嘉书这些日子便是这般时好时坏,且让他歇息片刻。”
段漫染握紧林重亭冰冷的手没有松开。
往日如何她不清楚,今日却是自己将她气成这般,倘若林重亭当真出了差错……
段漫染只觉凉意从心头蔓延至指尖,不敢再想下去。
……
半炷香后,林重景提着药箱匆匆赶回来。
指间触到少年的脉搏,他神色凝重:“嘉书此番病倒,应是急火攻心所致。”
目光扫过梨花带雨的段漫染,青年心下了然:“弟妹可否听我一言?”
段漫染终于将目光从林重亭脸上移开:“兄长尽管说便是。”
“自你别后,嘉书一直都是这般模样,我虽不知你二人间究竟发生何事,也不知孰对孰错,只不过性命攸关,还望弟妹能够念在往日的夫妻恩情,至少在他好起来之前,多多善待他一些。”
段漫染何尝听不出来这是在劝和。
她低下头:“兄长放心,我会留在这里照顾她,直到她好起来。”
就当是……还林重亭当初救她的恩情。
有她这番保证,林重景松了口气,照例给林重亭开了一副补气血的药。
等他和狄琼滟一走,屋子里只剩下段漫染和两个伺候的丫鬟。
林重亭女子的身份不能让旁人知晓,段漫染开口,将两个丫鬟支出去。
她独自守在床边,看着林重亭没有血色的脸庞,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正当这时,屏风后头传来窸窣动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纸上发出声响。
段漫染心中疑惑,她站起身,朝屏风后走过去。
只见书桌四周,被风吹落满地的澄心堂纸,纸上墨迹潦草,不知写了些什么东西。
至于那动静的由来,竟是桌角那只雪白的兔子,正在拿纸啃来啃去地磨牙。
这兔子正是先前她从太尉府带来的那只。
段漫染走上前,弯腰将它抱起来:“你怎么也在这儿?”
话刚问出口,段漫染便意识到答案——这是林重亭的书房,除了她,还有谁能将这只兔子带进来?
小兔子嘴里还咬着一张纸,段漫染将其拿出来,她本无意多看,却瞥到上头的字——恩无尽时,情终有止。
她不禁愣住,目光顺着看下去。
纸上写的是当日那封休书的内容,却并非自己的笔迹。
恍然间,段漫染似猜到什么,将地上那些纸一一拾起来翻看。
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林重亭仿着她的笔迹,恐怕是写了数百遍不止,就连字迹都从潦草逐渐变得规整许多。
段漫染猛地想起琼姐姐说过的话,少年成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中,莫非就是为了写这些东西?
她心中五味杂陈,又听到侧间似传来林重亭低低的声音:“免免——”
第42章
听到林重亭的声音,段漫染以为是她醒过来了,忙走到床前去,却见少年苍白的脸上双眼依旧闭阖,那一声免免,不过是梦呓之语罢了。
段漫染抱紧怀中的兔子,泪珠愣愣从脸庞滚落。
她顾不得擦拭,只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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