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水声停了下,沈世染说:
“你叔派人过来反串也说不定。”
夏果不认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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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叔叔没必要的,他给我带了这个。”
他腕上带着一条奢牌定制的手环,合金的钢圈打磨的很光滑,看起来与普通奢侈品首饰没有分别。
其中内置了定位芯片,人体感温的,可以动态监控夏果的位置。
浴室水声又响起来,沈世染没有说话。
沈世染并不是外表那副对身边一切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所在的圈层不允许他那样任性和没心没肺。
事不关己地活着,意味着对危机反应迟钝,他们这群公子少爷,可能淡漠人情厌恶人类,但绝不会容许一个判别不清目的的人在身边停留,更不可能对身边发生的事情无知无觉。
他看得明白夏果的难处,只是懒得在意。
父母早亡,留夏果一个孤苦伶仃的在世上,身在望族,形单影只无人替他筹谋算计,却背了个资产继承人的名头,在夏家身份属实尴尬。
夏旭德如今执掌夏家,太子党争分作两派,形成了牵连深重的根系,旗下股东经销商无不把夏果排除在夏家未来掌权人的体系之外。
夏旭德表面工程做得极好,宠夏果宠成了人设,政商两界无人不知夏家那个二世祖被叔叔惯得上天入地嚣张跋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十成十的废柴一根。
夏果实则有几分本事,没有人知晓。叔叔宠他纵他,他得懂事,自觉把废柴人设夯实,悄么声地做那个让梨的孔融,而不是冒头去做夏旭德两个豺狼脾性的亲儿子的眼中钉。
这必然是夏果打从父母双双离世那年就已经思虑清楚的事情。
他能在父母离世后独自在夏家活下来就是证明——如果摆不清位置,各方势力不会容他活到这个年纪。
随夏果年纪渐长,他和夏旭德之间微妙的拉扯开始不再平衡。
不给他分派业务,夏旭德面上不好看,显得踩着兄嫂的尸身上位,偏心亲儿子刻薄这个孤苦的侄子。
于是给他一份夏家的小差事,借着项目合作的由头过继出去,委派到沈富言身边做事,对外有了说头,对内又不用去动夏家两位正经皇子本就不够分的蛋糕,对夏旭德而言,算是最优的安排。
沈富言看中夏果夏家内部人士的身份,给他施舍些好处要他在夏家做探子。
夏旭德也不是吃素的,少不了要夏果借用沈富言儿婿的身份反套些沈家的业务信息回来给自家谋利。
夏果每一步都走在钢丝悬梁上,如履薄冰。
进退由不得他说了算,两边面子利益绊着,他须得体面地夹在这个窄缝中,才符合两位高台之上对垒唱戏的笑面虎的最大利益。
夏果锦衣玉食豪车宝宅,金银绫罗全挂在明面上,实权却少得可怜。
相较于夏家的业务面,夏果在其中负责的内容其实很基础。
叔父家两个儿子明争暗斗你死我活,轮到他这个侄子头上的不会有几两肉。跟沈家联姻后,得了沈富言这个树大根深的后台辅助才勉强能够上桌分口汤吃。
这几年从业务链到人脉关系牵线搭桥,沈富言给了夏果不少好处。作为回报,夏果替沈富言牵制沈世染免生是非,一些必要的事情上帮助沈富言使点暗劲儿拉拢游说一下夏家。
某种程度上说,沈富言之所以看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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