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拧开瓶盖喝了口水,问:“什么事。”
对方开口,不说原因只交代结果,“先生要您暂时住在少爷这边。”
沈富言派来的人。
夏果不觉得自己有实力单挑四名特种兵,抬抬手告饶,阔步回了庄园。
沈世染晨跑回来,夏果很可怜地窝在他门边睡着。
怀里揣了把落雪的伞,风衣巨大的帽子罩在脑袋上,帽檐耷下来遮住大半张脸,只漏出粉色的下唇和一段白白小小的下巴,双手怂怂地揣在外衣口袋里,浑身上下可以遮住的皮肤全都裹进了衣物里。
臂上挎了个塑料购物袋,装了几瓶他喜欢的瓶装水和零食,花花绿绿的包装,小孩子口味。
如果不是陌生人进不来,沈世染甚至会怀疑他是拾荒走迷了路的流浪汉。
他身后停着四辆摩托车,骑手统一着黑色紧身机车服,四辆机车在别墅外墙黑色铁栅杆处合围成半环状,车手的目光紧锥在夏果身上,见了沈世染也没有避让。
沈世染没看那几名保镖,越过夏果去开门。
夏果做了噩梦,眉心深深地皱着如何努力也醒不过来,被外来的脚步声拽出了梦境,猛地一怔张开了眼睛。
脸无意识地挨在肩上蹭了蹭,短暂地记不起自己这是在哪里,仰起头隔着很大的帽檐,用一种近乎呆滞的表情一眨不眨地望着沈世染。
沈世染头上肩上落了雪,化在湿衣服上,有零星的小水珠混着细雪亮亮地挂在发顶,冷白皮吹了冷风呈现出一种青白的底色,冬日阳光照耀清泉一样冷冽耀眼。
夏果窝在门边的矮凳上,帽檐遮挡掉了周遭的世界,抠图一样的奇妙效果,只留给他一个干净的沈世染。
仰视的角度看去,人影晃动着一点点具象化进入他的视野,清逸俊美,好像天神。
他看得失了神,恍惚间分不清现行的时间线,维持着揣手窝在凳子上的姿势,张着刚刚睡醒的眼睛呆呆地没有说话。
“天神”抬手,打开他背后侧边的门,又要关上。
夏果反应过来,噌地跳起来撑住了门边,露出委屈的神情。
“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这么冷的天把我一个人丢在外边你良心何忍。”
沈世染抵着门不放他进去,亦不接受他的污蔑,“我走的时候你在里边。”
“我是个动物嘛,睡醒了总要到处动动的。出去逛逛不小心就把门带上了,附近什么玩的也没有,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密码还是没有记起来吗?”沈世染无趣地撤开身,上下扫了他一眼,“还是根本就不记得。”
夏果马上放弃控诉,为防沈世染再次锁门,拎着他叮呤咣啷的碎物件眼疾手快地从沈世染身边的缝隙滑了进去,笑嘻嘻地对沈世染说,“好了,念在你也是无心,就不跟你计较了。”
沈世染脱了湿外套丢在床尾的沙发凳上去了浴室,反锁上门。夏果神秘兮兮地追上他,曲起手指扣扣门板,隔着门搭腔,“哎,你看到没,那几个雇佣兵。”
沈世染不考虑来客,磨砂玻璃门可以望得见人影,夏果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态度,目光赤裸裸地追着那条晃动的深色人影,在心里感叹人类怎么可能长出这么标准的体型,这么好看的腰、肩,这么长的腿……
门“嗒”地一声,磨砂玻璃变成了哑光玻璃,什么都看不见了。
万恶的科技。
夏果扫扫鼻尖,回归正题,“看到没啊?”
“我不瞎。”
“那是你爸爸派来的人,我叔叔的人不会称呼你少爷的。”夏果压低声音,眼睛四下翻翻紧张地观察外边的动静,夸大其词地对沈世染说,“我早上试着往外走了两步,差点挨揍,好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