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吼一声就要冲上去,被眼疾手快的保镖立马掰扯着手腕抓住。
但是陈勉像是突然疯了一样,像一个发怒的猎豹,一个alpha没拉得住所以第二个alpha上去帮忙,才使得陈勉勉强被桎梏住。
天空溜过一道闪电,雨倾盆一般地下,陈勉的脸上下巴上都是说,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必定要走的决心,他眼睛愤恨地盯着沈鸣黎,带着哭腔大声地吼说:“沈鸣黎,你别动我妈!你别碰她!她要是出了问题我他妈死也不会放过你!”
相较于陈勉的呜咽和狼狈,沈鸣黎身上连雨滴都没有渐到,他看着陈勉破防的表情,说:“你刚刚不是铁了心要走吗?现在所有人都不会拦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沈鸣黎的眼眸深邃,“但是陈勉,你别忘了,是你和我签了合同,在我身边当一年的床伴,如果你要中途毁约,我当然同意。你不用支付违约金,但是你的母亲,身体养了这么久才前几天刚刚动了手术,伤口都还没有恢复,如果现在停药的话……”
自从刘巧慧被沈鸣黎送到卡斯顿疗养院,陈勉再也不被允许和她有任何的交流和通话,所以陈勉根本不知道她的状况如何。听到沈鸣黎打算停药,陈勉涕泗横流地央求:“不!不行,不能停药,沈鸣黎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沈鸣黎好整以暇地微笑,对他伸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掌心,就像招呼走失的小狗一样说:“你表现好一点,你的母亲不会有事的。来,现在就听我的话,过来,陈勉。”
钳制住陈勉的保镖主动地放开他,陈勉整个人都瘫软无力好像被抽干了精气,他勉勉强强直立着,形容憔悴,双目中一点点蔓延上绝望的情绪。
永远被束缚的陈勉,并没有得以自由的机会,很多事情他自己根本无法做出选择。他出生于最平凡普通的家庭,父亲陈志强因为赌博杀人入狱给了年幼的他第一次打击,从那以后他学会自力更生,咬着牙沉默地在旁人的指指点点中成长。
母亲刘巧慧的癌症给了他第二次打击,他的成绩还算可以,在小县城唯一的高中上学,如果能平安的读书,也许以后能考一个大学,学上自己喜欢的专业,能交很多很多要好的朋友,最后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再找一个beta或是ga,作为伴侣来登记结婚,过上算是理想的人生。
但是他很早就从高中辍学,倾家荡产来到塘市求医治病,受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的难,遇上了不知是对是错的沈鸣黎,只是向来擅长于掩饰情绪的陈勉不小心暴露出了一点点的情感,然后很奇怪的人生轨道就被改变,过上了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在alpha身下惨叫的生活。
就算他想要逃离像魔鬼一样的沈鸣黎,却发现噩梦的丝线已经丝丝缕缕缠绕进虚弱的身体,切割的五脏六腑都生疼,但是陈勉没有办法避开。或许在沈鸣黎面前,他天生就是应该要认下这条烂命。
各种情绪翻涌上来,就像一团有重量的雾附在鼻尖,陈勉喘不过气来,一颗又一颗地掉下眼泪。灰暗的天空骤然出现一道闪电,眼泪和雨水混杂在一起,面对着那么多人,他开始逐渐哭得特别大声。
陈勉从小是一个相对于内向的人,小时候最难过的时候就用拳头塞住嘴巴不要哭得有声音,长大了反而要在沈鸣黎面前,丢掉尊严和脸面的,像小孩子一样大声地嚎哭。
沈鸣黎就在对面静静地看着陈勉,漆黑的眼眸不能看出任何情绪,或许是他为数不多的耐心耗尽,他伸出去的手一直都没有伸回来,此刻很有耐心地又说了一遍。
“过来,陈勉,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陈勉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抹着眼泪往前挪动,最后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水,把另一只手放在沈鸣黎的手上,血腥的气息味更加浓郁,沈鸣黎稍微用力将陈勉抱在怀里,垂下视线看到陈勉后背衣服上全部都是血,混着雨水往下淌。
原本那个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