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可以说是无比短暂的时间,却让他至今都
', '')('充满矛盾和割裂感。
随着记忆的恢复,二十几年庞大的记忆库以及早已形成的人格,巨浪一般将前一个月里那个失忆的盛绍延吞没、消解,重新占据主导。
他和分析一个案例一样,去分析自己失忆后的表现。
人会本能地寻找自己的社会关系,回答“我是谁”这个问题,用以锚定自身。而沈西辞,就是他醒来后,触手可及的那个锚点。
所以他以沈西辞为圆心,去猜测自己的过去,规划自己的未来,无可厚非。甚至喜欢上沈西辞,在那样的情景下,也可以说不足为奇。
唯独,沈西辞太可疑了。
不是他二叔盛峻鸿的人,但目的不明,动机不明。
既然记忆恢复,他就不该喜欢上他。
然而,不管上一秒他多么理智地在分析,只要一想起这个人,眼前就会浮现沈西辞带笑的眉眼,被早晨的山风吹得微红的鼻尖,一声又一声的“阿绍”,以及在梦里吻过的湿润唇角。
情感会立时压下理智,占据上风。
黑色皮鞋踏在地面,这时,果断而不拖泥带水的脚步声忽地一停。
玻璃幕墙映出的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盛绍延眼眸微缩,蓦地转向另一侧。
轻薄的屏幕挂在走廊的墙上,为了降低干扰,一直都是静音播放。屏幕里正在重播新闻,女主持拿着一个话筒,背景是一个少数民族的寨子,镜头下,身穿民族特色服装的人正在载歌载舞,即便听不见声音,也能感受到气氛的欢欣。
字幕显示,女主持人正在介绍:“叶笛,也叫吹木叶,树叶可以说是最简单也是最古老的乐器,在原始社会,人们在捕猎禽鸟时会用来拟声,现在,吹木叶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今天,在我们岭族的崖歌节里,就举办了吹木叶的比赛,站在我旁边的,就是本次比赛中获得金奖的选手,来,给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吧!”
他刚刚才思及的人,出现在了屏幕上,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道:“大家好。”
盛绍延目不转睛。
沈西辞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少数民族制式衣袍,领口和襟上用细致的针脚绣着传统纹样,裁剪合适,袍角落在膝盖的位置,本来就身高腿长,布靴子穿在脚上,筒高到小腿,系带扎紧,只站在那里,通身贵气,就像是哪座大山里部落的年轻族长。
林月疏和特助于舟跟在后面,见盛绍延停下,也跟着看向电视画面。
女主持问道:“现在学习吹木叶的人已经很少了,你是参加比赛的人中最年轻的那个,能问问你是怎么想到要来参加这个比赛的吗?”
沈西辞诚实道:“我吹树叶是阿婆教的,阿婆肺不太好,不能参加比赛,就让我帮忙,到她的老姐妹们这里撑场子,展示一下学习成果。”
女主持补充:“没想到拿了第一,对吗?”
沈西辞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对。”
林月疏朝于舟递了个眼神,对方也摇摇头,两个人都觉得奇怪,盛总失联了一个月,怎么突然对这种什么民族传统文化之类的新闻感兴趣了?
要知道,在以前,除非电视上在播报华尔街某家投行破产,或者盛氏开矿的地方被炮弹炸了这一类的新闻,否则绝不可能引盛绍延驻足。
画面切回演播室,进到了下一条新闻,盛绍延提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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