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阿哥很有眼光,也挺有自知之明的。”
阿婆被他夸得眉开眼笑,又遗憾道,“可惜现在阿婆肺不好喽,气不够,吹树叶吹不过那些老姐妹了,阿弟,阿婆想麻烦麻烦你,让你帮个忙,你看成不成?”
落地窗外,宁城的夜色灯火煌煌,从上空俯瞰,风一吹,那些光亮就像在城市半空流淌的黄金沙。
林月疏走在明德大厦五十一层总裁办公室门外的长廊上,时隔一个月,再一次有了久违的压迫感。以前一想到要面对盛绍延,她总是提心吊胆,绷着神经怕说错做错,没想到,现在心里反而觉得踏实了。
这一个月里,工作量加倍不说,她不仅要绷着表情糊弄董事局的大佬们,还要应对各方的打探和无孔不入的记者,身心俱疲。如果不是时不时的看两眼工资单和账户余额续命,真没办法继续把这活儿干下去。
和走在旁边的总裁特助于舟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心有戚戚。
谁懂啊,自家顶头上司忽然发来一条短信,只说遭遇袭击,还没完全脱险,日常事务暂时交由她和另外三位高管代为处理,后续会再联络。
然后就失联了!
这条信息她和另外三位高管都收到了,于舟以及盛总的私人管家也收到了消息,内容她无从得知,但几个人一碰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他们连夜做了好几个预案,就等盛绍延再联系他们,以最快提供支援,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个月。
他们六个人相互配合,也相互制衡,基本没出什么乱子,但盛绍延一天没消息,他们就一天安不下心。
他们是盛绍延的嫡系,一旦盛绍延出事,盛氏绝不会再有他们的位置。
林月疏长发披肩,细跟高跟鞋踩得极稳,勾着唇角低声道:“我一想起今天上午召开的董事局临时会议上,看到盛总出现时,那些大佬的脸色,啧,真是异彩纷呈,颇具观赏价值,要是能拍照就好了!”
于舟笑她:“那些人使了不少绊子,你碎碎念这么久,现在心里舒服了吧?”
“你敢说你不气?没把人记小本本上?特别是盛峻鸿先生心里怄得要死,还得笑着起身,眼睁睁地看着盛总坐到会议桌的主位上,解气程度就拉满了。”
林月疏又好奇:“也不知道这一个月盛总藏在哪里,做了些什么,盛峻鸿不是派出了好几拨人吗,竟然都没找到一点踪迹,太会藏了吧。”
又聊了几句投行的八卦,离总裁办公室的门只有几步远了,不用提醒,林月疏没再说话,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浅色套装,敲门走了进去。
把这个月里自己经手的主要事务汇报完,林月疏看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年轻男人,对方长腿交叠,一身黑色手工西服,领口插着一个蓝宝石权杖型领针,整个人像放在丝绸上的匕首,名贵又锋锐。
盛绍延说出几个人名,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把他们换了。”
都是在这次董事局临时会议前,站队盛峻鸿的人,股东暂时还动不了,但把下面的人直接裁撤干净,和打脸没什么区别。
林月疏很赞同这种行事手腕,欣然应下:“我知道了。”
他们几个一致认为,失联一个月,肯定是盛总将计就计,特意引蛇出洞,周围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思,谁支持他谁反对他,谁忠心谁有二心,一看就知道。
像盛绍延这一类人,既拥有强悍的大脑,又拥有无比显赫的家族,几乎把人类性格中的专制与理智发挥到了极限,一点背叛,便是大忌。
可以预见,接下来,集团内部将面临大量的人员调动和升迁。
等于舟也汇报完,盛绍延抬起腕表,时间已经接近十点:“走吧,下班。”
办公室外,是白色钢架和玻璃组成的走廊,盛绍延目光掠过楼外的景色,竟有了一丝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