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段漫染带着装在玉盒中那只蛊虫,匆匆赶往林府。
子母蛊离开宿主的血肉之躯,得不到喂养,十分焦躁不安地在玉盒里翻腾。
隔着一层薄得透光的青玉,蛊虫翻滚蠕动的动静传到段漫染掌心。
她自幼最怕的便是这般软体无骨的虫子,更何况是凶煞万分的蛊虫。
段漫染咬住唇,将玉盒捏得死紧。
如长久置身黑暗中的人终于又见到了一缕光,纵然这光亮灼肤,也绝无松手的可能。
一路飞奔至段府正门,她吩咐门房:“去牵一匹快马来,快——”
门房迟疑道:“小姐……瞧这天怕是快要落雨了,您不如还是坐马车……”
“无妨。”段漫染打断他的话,“你快些去牵马。”
门房不再多言,忙去牵了一匹上好鞍的马来。
段漫染将玉盒揣在胸口处,翻身上马。
似是为了印证门房说的话,突然间狂风大作,天边乌云笼罩整座临安城上空。
地上的尘灰,墙瓦上的树叶,皆被狂风卷弄而至。
段漫染被沙迷了眼,泪水无意识从眼眶中流淌出来,她握紧缰绳:“驾——”
转眼间变了天,风起雨落,街上行人匆匆躲到屋檐下避雨。
段漫染一路畅通无阻,马蹄掠过之际,将地面的雨水激起半丈高,
豆大的雨滴落到她脸上,砸得生疼。
段漫染依旧没有放慢速度,不敢有半分拖延。
马背上颠簸如排山倒海,她死死握住缰绳。
周遭的屋宇街巷愈发熟悉,终于离林府越来越近,段漫染看到雨幕之下,模模糊糊的朱红大门和伫立门前的石麒麟。
守在门口处的门房听见马蹄踏雨而来,也不知是何人这般着急,忙探出头去看。
这一看,他顿时又惊又喜——马背上翻身下来一位华衣少女,竟然是自家世子妃。
许是动作太匆忙,只见段漫染未能在地上踩稳,踉跄着在地上摔倒。
“唉哟——”门房忙上前相迎,“这么大的雨,世子妃您……”
段漫染摔了一跤,忙朝放在心口处的玉盒摸去。
玉盒中蛊虫依旧躁动不安。
她微松了口气:“大公子眼下可在府中?”
“在的。”门房道,“这些时日,大公子没有去医馆,都在府里照料世子……”
不等他说完,段漫染已轻车熟路地进府,进了她和林重亭的寝房。
正好,林重景在为林重亭把脉。
见着被雨淋得快认不出来的少女,他原本凝重的眉宇间浮现一丝诧然:“弟妹?”
“嗯。”
段漫染轻轻点头,看向床上之人。
眼前的林重亭,可谓是形销骨立,如同画卷上剪裁下来的纸人一般单薄。
段漫染心中一阵酸涩,她顾不得伤感,将装着蛊虫的玉盒捧出来,同林重景将阿骨娜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林重景接过玉盒,沉吟片刻后道:“兴许……这的确是个办法。”
林重景与阿骨娜同拜一高人为师,他学的乃是医术而非蛊术。
但眼下别无他法,也只能试上一试。
林重景看向段漫染:“我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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