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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不再理会皇太妃说些什么,转身走出殿门外。
“林重亭——”走出不到几步,身后传来皇太妃凄厉的嚎声,“你害得本宫家破人亡,本宫亦诅咒你不得善终,将来的下场比我还要凄惨上千倍万倍,便是被抛尸在乱坟岗,任鸟雀啄去也无人问津……”
林重亭脚步顿了顿,她没有回头,对皇太妃的辱骂之语置若罔闻,腾步离开鸣鸾宫。
先前传旨的太监似不曾听见二人的对话,只笑着道:“娘娘便是气不过,也该为圣上着想,免得一着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人,还不快去扶娘娘歇息。”
……
冬月里寒风正紧,天边倏忽落下小粒的冰点,原是下了雪。
林重亭朝宫门外走去,少年面色发白,不知是冷还是别的缘故,唯独眼尾略红。
守在宫门外的小厮见着身着深绿官袍的世子走出来,忙上前奉上备好的狐裘衣:“公子,可是要到兵部衙门里去。”
“不必。”林重亭道,“今日休沐,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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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被之中,少女半睡半醒,浑然不知外头已落雪。
许是屋子里碳火烧得旺,段漫染非但不觉得冷,反倒还将一截雪白的腕子露在被衾外。
直到寒气在枕边侵袭,她似有所感应,睁开了眼。
只见林重亭坐在床畔,她身上披着件狐裘大衣,裘衣上头乌黑水亮,衬得她肌肤愈发冷白如玉,眸似点漆。
段漫染这才想起,天不亮的时候她就被宫中来的人叫出门,应该是刚从外头回来。
“夫君身上怎么这般冷?”
嘴上这般问着,段漫染却伸手,要将少年的手握过来,替她暖和暖和。
林重亭动作快她一步,收回垂在身侧的手:“冷得很,免得冻着你。”
段漫染并不在乎,只觉得在林重亭眼中,自己未免也太娇气。
“夫君难道就不怕冻着自己?”
段漫染坐起身,执意要握住林重亭的手。
真冰——
握住她手背的瞬间,段漫染倒吸了口凉气。
但为了不让林重亭看出端倪,段漫染只能硬着头皮,双手捧着林重亭的手,替她哈气暖和。
少女手指纤长,但和林重亭骨节分明的双手比起来,便显得娇软得多。
少年垂眸看着,眼底寒意逐渐消融。
林重亭倾身,将头埋入少女颈窝间:“免免。”
“嗯。”段漫染似乎觉得她嗓声发闷,“夫君……可是有什么不开心?”
“没有,今日我很高兴。”段漫染将信将疑,又听林重亭道,“元家的人已倒台,免免日后不必再为我担忧。”
林重亭会这样说,自然有她的把握,段漫染不觉松了口气。
仿佛这些时日来,压在胸口处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烟消云散。
她正乐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林重亭出声:“我累了,免免陪我歇一会儿可好?”
她天不亮就出门,觉得累也是难免的。
段漫染往床里挪了圈,将自己睡暖和的位置给林重亭让出来。
衣料窸窣,林重亭换上睡衣,躺到她的身旁。
窗外雪意蓉蓉,逐渐压弯了竹枝,从檐下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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