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汩抱着琥珀哭了一会,哭出一身汗,忽想起几上的药,一摸,那已经冰冷得跟井水似的,他张口便吞,即便又苦又冷,也一口气喝完,喝完把碗一放,又抱着琥珀继续哭。
', '')('臧初几度过来想敲门,都听见里头那绵绵不绝的哭声,实在无奈。
公鉏白把耳朵贴着门上,奇怪地对臧初道:“师兄,阿七是水做的吗?”
“积点口德吧你。”臧初锤了一下他肩膀,把公鉏白拉走了。
晚间,那哭声终于停了。
臧初和公鉏白端着食盒,小心翼翼地摸进来,见床上被子鼓起一个小包,琥珀疑惑地围着那个小包打转,时不时用爪子扒拉扒拉。
“阿七啊。”臧初说,“吃点东西吧。”
小包猛地掀开,露出漆汩一张哭得跟花猫似的脸,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漆汩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道:“嗯。”
臧初忙把饭菜摆好,漆汩胡乱了一下头发和衣服,过来闷声不响地吃东西。
臧初和公鉏白对视一眼,公鉏白清清嗓子,问:“阿七,你愿不愿去大君子的书房那儿帮忙?”
漆汩咽下饭菜,疑惑地眨眨眼,心想侯府人也不少,这种好事怎么轮得到自己。
臧初倒了杯茶水推到他面前:“是我们俩去求的,那儿挺好的,月钱多,也不忙。”
公鉏白笑嘻嘻地补充道:“可以带琥珀一起去。”
漆汩含着茶水,在心底想:毫无疑问他分明是死在界碑边上了,如今却又莫名其妙地在沙鹿城旁边活过来,不知到底是上天赐福还是有什么别的玄妙。
独自一人单枪匹马地离开也实在太冒险。
靳莽如今虽然远离肜都,但大巫弟子还特意跑来,想来靳家并不算完全脱离王都风云,靳樨那儿指不定消息不少。
且虽然这师兄弟显然秘密挺多,但人热忱。
自己如今撞见了沈焦的事,靳家却未要他的命,寻个由头放在眼皮下看着倒也能解。
就算他回去猫房,还不是要被看着,或许那大巫弟子还要来寻他的麻烦。
——等等,那靡明又是谁?
漆汩吞下茶水,迎着师兄弟俩别无二致的关爱眼神,点点头,道:“好。”
师兄弟俩均放心地松口气。
漆汩又在此处住了一晚,翌日早起一边拿冷毛巾敷肿起的眼睛,一边吃早饭,然后抱起琥珀准备去靳樨院里。
他没去过靳樨的院子,臧初和公鉏白专程从校场回来一趟领他去。
漆汩看着这俩人勾肩搭背的,忍不住问:“我好像没有看过你们单独出现过。”
臧初还没说话,公鉏白嘿嘿一笑:“这就叫好兄弟!”
漆汩嘴角抽抽,心想自己从前和大哥也没有如这般寸步不离过。
快进门的时候,公鉏白掩嘴悄悄对漆汩说:“那讨厌鬼估摸着又在跟大君子吵架,你别管他。”
漆汩也学着他叽叽咕咕:“你说谁?”
然而一进门,这疑问就用不着公鉏白解答了。
因院里有位疯狂砍树的红衣男子,公鉏白冲他努了努嘴,道:“就是他。”
那男子正是面有刺青的大巫弟子葛霄,如今眼里冒火、怒气冲冲地拿着把砍刀,身边已然有四五株倒地的桃树。
他五官还挺俊秀,故而手里那把粗犷骇人的硕大砍刀显得与他格格不入。
面对如此大的动静,靳樨却四平八稳地坐在石桌上喝茶,对葛霄的行为置若罔顾。
漆汩眼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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