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客人呢……」
白望半倚在吧台後,手里转着那只被反覆擦拭的玻璃杯。咖啡馆里暖气开得足,空气里混着淡淡的咖啡香与牛N味,却依旧冷清得过分。
他敏锐地捕捉到从门外传来的吵闹声。是小孩的笑骂声,带着恶意的起哄。他眉头皱起,心中已经猜到会是谁。那几个人类孩子,明明家离这里很远,年纪也不小了,却总Ai跑到这里拿小动物撒气。白望不是没劝过,可那几个孩子的父母总说「他们只是孩子,也没造成什麽破坏。别跟他们计较了」。想到这里,他手里的杯子差点被捏裂,暗暗压下把热咖啡泼上去的冲动。
「真是够了……」他叹了口气,把杯子放下,快步推门出去。
冷风扑面而来,吹乱了他额前的发丝。他循声望去,果然看见那几个孩子聚在墙角,手里拿着树枝,正对着地上一团细长的影子又戳又打。
「喂!你们在g什麽!」
白望的声音冷冽,带着压不住的怒气。
孩子们愣了一下,见是他,瞬间炸开似的四散逃走,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地上被踢乱的枯叶和静静蜷缩着的一条蛇。
白望快步上前,蹲下身。那条蛇通T呈墨绿sE,鳞片带着细密的暗纹,虽不算大,却明显受了伤。
「……」白望皱着眉,伸出手。蛇吐出信子,对外界保持警惕。
「我不会伤你。」他低声说,指尖小心靠近。手心被冰凉的鳞片触到时,他几乎本能地打了个颤,却没有收回。片刻後,那条蛇似乎终於意识到他不是敌人,蜷缩的身躯微微松开,露出被树枝划破的浅痕。
白望轻啧一声,把蛇小心地捧起。细长的身T在他掌心滑动,带着生物特有的重量与凉意,脆弱得令人心口一紧。
「走吧,带你回去。」他低声呢喃,把蛇护在怀里,转身朝咖啡馆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望推开门,暖气与咖啡香同时涌了上来,驱散了外头的寒意。他把怀里那条蜷缩着的蛇小心放在吧台上,正准备拿乾净的毛巾与药水,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气味不对。
他的嗅觉极其敏锐,他立刻察觉到店里混入了一GU陌生的气息,带着若有似无的野X和幻术的气息,乾净却又张扬。
他侧过身,眼神锐利地扫过店内。桌椅没有移动的痕迹,门窗完好无损。直到视线落到吧台後方——那里窝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一只狐狸,正呼呼大睡。毛sE由白渐变为浅灰,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尾巴大得过分,卷成一个圈,正好覆住鼻尖。
白望眉头狠狠一跳。
感觉到有人靠近,狐狸耳尖动了动,琥珀sE的眼睛警觉地睁开一条缝,冷冷地盯了他一眼。判断出眼前的人不认识後,牠竟又心安理得地阖上眼,继续睡,甚至呼x1都没乱。
「……」白望的手指在吧台上敲了敲,压下心里冒出的火。
真想立刻把这不速之客扔出去,但狐族在兽人社会里可是仅次於狼族的高等存在。要是传出去自己动手赶了一只狐族,不管对方出身多麽不堪,都会有人拿阶级说事。
他只能闷声忍下来。
转回身,他找了个乾净木箱,铺了几层布,算是给蛇搭了一个暂时的窝。那条蛇蜷缩在里头,伤口隐隐渗着血珠,眼睛却依然盯着外界不放松。白望蹲下身,耐心替牠处理伤口,心里暗自盘算。
……店里突然多了一只受伤的蛇和一只睡到不省人事的狐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咖啡馆向来少客,本该是平静得发闷的日子,怎麽忽然变得热闹起来?
他抬眼看向吧台後,那只狐狸尾巴动了动,仍然睡得心安理得。
白望压低声音,自言自语般地道:「这里可不是你家……」
吧台後的狐狸忽然翻了个身,琥珀sE的眼睛半睁不睁,下一秒竟然懒洋洋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尖牙在灯光下闪了一瞬,牠毫不掩饰地伸展四肢,尾巴还拍了拍吧台。
「嗯?」牠慢吞吞地抬起头,看着白望,「这是你的店啊?」
白望沉着脸没回。
狐狸却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JiNg神十足地宣布:「暖气挺舒服的,我就在这里住下啦!」
白望嘴角狠狠cH0U了一下,几乎能听到牙齿咬紧的声音。他深呼x1,挤出一个僵y的营业用笑容:「真是不巧,我们店里已经没办法再养生物了呢~您还是去找另一家店吧!相信他们会很欢迎您!」
狐狸眨了眨眼,懒洋洋地歪着脑袋:「欸~可是你店里明明就很空,多我一个也可以吧?」说着,牠竟重新窝回去,把尾巴盖在脸上,像是这里本就是牠的地盘。
白望感觉眼角的青筋快要跳出来了。身为鸟族的他耐X一向有限,此刻更是几乎要爆发。但想到狐族的阶级在兽人社会里地位极高,哪怕是这样一只不成T统的狐狸,身份也足以压Si他。若是惹对方不高兴,怕是灰飞烟灭都算便宜。
他只好SiSi忍着,笑容已经僵到近乎可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兽人和人类虽说共存於同一座城市里,但所谓的「共存」从来都不是平等的。阶级分明,谁高谁低,一眼便知。白望出生於鸟族,算不上低贱,却也远远攀不上对面那只长着尾巴的无赖生物。
他深x1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只在心底暗暗咒骂:这群高等族,仗着出身就能为所yu为。
他转过身,不再理会吧台上的狐狸,去柜子里翻找医药箱。
毛巾、碘酒、纱布、棉花bAng——这些都是咖啡馆里平时根本用不到的东西,他却习惯X地准备着。城市里的流浪动物多,人类的小孩又Ai恶作剧,这些东西偶尔能派上用场。
他蹲下身,靠近那条蛇。他蜷缩得很紧,鳞片带着淡淡的光泽,呼x1急促,却依旧戒备地盯着外界。
「别紧张,」白望压低声音,尽量放柔和,「不会伤害你。」
他先用温水打Sh毛巾,轻轻拭去蛇身上乾掉的血渍,再用碘酒处理伤口。碘酒的气味刺鼻,蛇的身T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吐出细长的信子,但没有咬他。
白望动作很慢,指尖几乎没有施力,只是顺着鳞片的方向擦拭。等血迹清理乾净,他把纱布剪成细长的条子,小心地缠在蛇身较严重的伤处。
处理完後,他才伸手在吧台边缘敲了敲,像是自言自语:「这样应该能撑住。等明天再想办法带你去兽医那边……不过兽医肯不肯收蛇族,还得碰碰运气。」
他直起身,r0u了r0u眉心。咖啡馆里依旧暖烘烘的,吧台上的狐狸换了个姿势,睡得香甜,好像这里从来就是牠的窝。
白望看着蛇,又看着狐狸,心里只剩一句话:
——这日子怕是越来越不平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白望才刚把医药箱收好,身後忽然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你这样子啊……跟那些人类差不多呢。」
白望一愣,回头,只见那只狐狸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用下巴枕着尾巴看他,眼里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什麽意思?」白望语气不善。
狐狸甩了甩尾巴,不紧不慢地说:「嘴上不说,心里却总拿阶级衡量别人。看见我是位阶较高的狐族,就忍着不敢赶我走。其实这不跟那些人类看见高等兽人或贵族就立刻弯腰鞠躬一样吗?真没意思。」
白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压着火气问:「那你呢?你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狐族身为贵族,不是都被保护得好好的吗?哪能随便跑到外面来?」
狐狸眨了眨眼,像是被问到无聊的问题,拖长了声音:「啊——那个啊……」
他打了个哈欠,语气漫不经心:「因为觉得当贵族的生活太麻烦了,要学好多东西,还要被一堆规则束手束脚的绑住。课程啊、应酬啊、礼仪啊……光是听听都让我犯困。」
他翻了个身,尾巴啪地一声拍在吧台上:「所以我偷跑出来了。他们大概觉得这麽一只不服管教的狐狸是家族的耻辱吧,不打算把我接回去。毕竟要和大家解释什麽的很麻烦啊……懒得Ga0那麽多。啊,对了。我叫凌砚。」
狐狸说得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甚至带着点戏谑,好像被逐出家门也只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白望沉默了片刻,盯着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里的火气非但没消,反而更复杂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望r0u着眉心,觉得再跟这只狐狸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火气上升。他乾脆叹了口气,不再理会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正准备收拾桌上的东西时,余光忽然捕捉到角落的动静。
那条原本蜷缩在吧台的小蛇,不知何时滑到摆放着备用制服的墙边,身形逐渐拉长、变化。细密的鳞片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略显苍白的人形。瘦削的少年蜷着身子,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一部分脸,只露出一双对b鲜明的眼睛——左眼是浅淡的金sE,右眼却是深邃的黑,瞳孔异常地苍白。
少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声音带着点腼腆和生涩:「我……我叫叶晨安。谢谢您刚刚救了我。」
白望愣了下,视线在那双眼睛上停留片刻,才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哇啊!」凌砚倒是先兴奋起来,两只眼睛都亮了,「居然是只异sE瞳的蛇吗?店长先生捡到宝啦!」
他说着,还兴冲冲地往前凑了几步,像是发现了什麽稀奇玩意。可当视线真正落到叶晨安的右眼,注意到那不寻常的白sE瞳孔时,他的笑容骤然收敛。
短短几秒,神情从兴奋转为冰冷。
「啊……」他声音低了下来,琥珀sE眼睛里的光冷得像刀,「原来是被那群皇帝的走狗盯上、抓去做实验的倒霉蛋啊……」
空气瞬间凝固,暖气的温度都压不住那GU冷意。
白望眉头一皱,注意到凌砚的语气里多了明显的不快。他没有立刻cHa话,只是静静看了狐狸一眼,像是在提醒他别说得太过。
叶晨安显然听懂了「实验」二字,肩膀明显颤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遮住右眼,却在半途停下,指尖微微发抖。那动作既克制又无助,像是不愿让人看到,也像是觉得掩饰再多也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砚瞥见这细节,耳朵微微一动,原本冷y的神情闪过一丝复杂。他没再继续嘲讽,只是长长吐出一口气,重新趴回吧台上,装作漫不经心地撇开目光。
「……」白望终於开口,声音压得很轻,「别吓他了。」
狐狸撇了撇嘴,没反驳,却也没再说话。
屋内短暂的沉默里,叶晨安低着头,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可手指却紧紧攥着衣角,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叶晨安的身影忽然闪动,纤瘦的少年轮廓在空气里一晃,就迅速收敛成一条蛇。他没发出任何声音,只留下尾端轻微滑动的痕迹,蜿蜒着朝角落窜去,最後消失在店里摆放的旧木柜後。
白望目光跟随到那个方向,却没有追过去。蛇族的本能是遇到压力就退回最安全的姿态,他明白叶晨安需要的不是询问,而是安静。
他叹了口气,把擦乾净的杯子放下,转头看向仍靠在椅背上的狐狸。
凌砚单手托腮,琥珀sE的眼睛半眯着,没有像刚刚那样咄咄b人,却也不见愧疚。他只是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像是对自己刚才失言感到一点点不耐。
「你这张嘴啊……」白望低声说,语气不带怒意,却冷冷的,带着一GU压抑的克制。
凌砚挑眉:「我只是说实话。他不会因为我闭嘴,过去的事就没发生过。」
白望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收回,走到吧台後重新忙碌起来。店里的暖气依旧送出安稳的温度,但空气里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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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关店了,请你离开。」他抬眼对还窝在吧台上的狐狸说。
凌砚叼着一个小袋子,慢悠悠地站起身,动作像是在刻意拖延时间。跳下吧台,他的尾巴轻轻一扫,最後才懒洋洋地拖着袋子走出门去。
「喀哒。」白望转动钥匙,将店门锁上。夜风里还残留着暖气散出的温度,他仰头看了眼被暮sE吞没的云彩,心神微微一恍。
才刚转过身,却差点撞上一个人。他下意识想开口道歉,却愣住了——眼前的人穿着的,竟是自家咖啡店的员工制服。
站在白望面前的,是一名发sE由白渐变为浅灰的男子,身高b他略矮一些。那双琥珀sE眼睛在暮sE里闪了闪,带着一种熟悉却陌生的气息。
白望皱起眉头,语气里透着几分不确定:「……凌砚?」
「嗯。」对方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随手指了指身後。只见蛇型态的叶晨安被一群漂浮在半空中的半透明物T托着,缓慢的吐着蛇信。
「我的朋友们想来这附近逛逛,刚好在路上捡到这条蛇,就一起带过来了。」凌砚语气淡淡,唇角却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样子,他们和这条蛇的关系还不错。」
话音未落,那群半透明的物T便发现了白望。牠们兴奋地「喵」了一声,四散飞过来,仿佛献宝似的把头顶上的小蛇高高托起,展示给白望看。
白望一愣,随即眼神柔和下来。他蹲下身,伸出手,像对待老朋友般轻声道:「啊……是你们啊。好久不见了。」
这些神出鬼没的半透明身影,正是他在过去某日偶然结识的朋友——一群幽灵猫。
他们的认识经过有点奇怪:起初白望只是觉得店里有些「看不见的客人」。偶尔桌角的椅子会自己轻轻晃动,吧台上的纸巾会莫名其妙少掉几张,柜子多出几道不明显的浅浅抓痕。他并没有刻意深究,毕竟这些小动静从未造成任何危害。甚至有时,他会在打烊後多准备一小杯温热的牛N,放在角落。第二天来店时,那杯子总是乾乾净净的。
後来,他知道了那些「看不见的客人」是一群神出鬼没的幽灵猫。牠们喜欢到处游荡,却把这家咖啡馆当作了隐秘的落脚点。白望也逐渐习惯了,默许牠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