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说的话并没有错……
我内心不禁这麽一想。我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地底的牢笼,离开教堂,甚至摆脱希思莉丝的掌控。当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时,一阵钟声从上方传来,那是教堂的钟声,低沉而有节奏。钟摆的震动彷佛穿透了整个地底,传到了我的脚下。
已经早上了吗?
我抬头望向那无法穿透的黑暗,悄然萌生出一丝希望——或许有人发现我消失了,或许有人会来寻找我。但这份希望很快便被现实碾碎。我冷笑了一声,心中自嘲地想到:所有人都讨厌我,我消失了只会让他们松一口气吧。
收起这些不切实际的妄想,我将目光重新放回眼前的这个人偶身上。他依旧站在原地,动作僵y,仿佛不敢进一步靠近。我戒备地注视着他,语气冷淡而坚定:
「别废话。我只要离开这里,其他的事我不在乎。」
「当然!米斯洛,我就是来帮助你的。」
人偶用双手扶正玩偶熊的头套,动作略显笨拙,似乎头套的重量让他行动不便。下一秒,我突然将藏在身後的雕刻刀抵在他的x口,目光如炬,语气冷冷地b问:
「只不过,我需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
空气瞬间凝固,气氛变得诡异且紧张。或许连人偶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的身T微微僵住,而我握紧雕刻刀,毫不犹豫地向前用力一划,刀尖在他的衣服上划出了一条细长的缝隙,剑拔弩张的压力笼罩着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把雕刻刀是我在挣脱丝线、逃跑时随手拿的,我知道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任何东西都可能成为我的武器,而现在,它更是我表明决心的唯一手段。
人偶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语气试图变得缓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当然了!我会回答你所想知道的一切问题,先将刀放下吧!」
听闻他的回答,我握着刀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用力地向前b近一步,目光紧盯着他,语气中充满了警惕与压迫感:
「先告诉我,你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
人偶歪了歪头,似乎对我的质问感到困惑,他抬手扶了扶头上的熊玩偶头套,语气中带着些许理所当然的轻快:
「米斯洛,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怎麽可能不知道我是谁!」
我被他的话激得更加恼火,怒斥道。他的回答像是在故意戏弄我一般,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感到自己被当成了笑话。然而,人偶的态度却丝毫没有改变,他只是摇了摇头,用几分耐心但又让人m0不透的语气说:
「那你除了你的名字之外呢?你来自哪里?父母是谁?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这些你知道吗?」
他的问题如同冰冷的刀刃,一下一下切割着我的理智。我愣了一瞬,内心深处似乎有什麽东西在动摇,但我立即将那GU不安压了下去,咬牙回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问题和你无关,我问的是——你怎麽会知道我的名字?」
「可怜的米斯洛……」
人偶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无奈的嘲弄:
「你不仅迷路了,还忘记自己是谁。不过不用担心,在这里你会找到答案的。」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慰,但却让我心底涌起一GU莫名的寒意。他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转过身,扶着头套,轻轻地调整了一下,然後迈步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後,他又停下来,回头向我示意,像是在等待我跟上。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紧握着雕刻刀的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失去血sE,手心满是Sh冷的汗水。刀刃反S着微弱的光芒,提醒着我这是我唯一的依靠。我深x1了一口气,脑中飞速权衡着眼下的情况。
跟上去,还是原地不动?
最终,我决定踏出一步,紧紧地跟随在人偶身後。不管这是一场陷阱还是一线生机,现在的我别无选择。我必须离开这里,这份信念支撑着我不再犹豫。
这一次,我握紧雕刻刀,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麽,我只相信我自己。
逃跑的混乱让我们现在身处一个昏暗而未知的房间。人偶说过在这里葛蕾莱找不到我们,但我对此抱有极大的怀疑。按照葛蕾莱所说,丝线无处不在,她甚至能掌握地面上的一切,那麽这里真的安全吗?
我和人偶肩并肩地走着,越往深处走,我越感到不安,彷佛前方会是某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而我却无从得知,只能y着头皮继续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我紧张得快要无法忍受的时候,人偶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平静而缓慢:
「你可以不用这麽害怕的,至少我并不想害你。」
「至少?」
我猛地抬起头,眼神冷冷地盯着他。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人想害我?」
我的语气带着试探和一丝愤怒,试图从他的话中找到破绽。然而,人偶似乎没有察觉我的情绪,他轻声解释:
「有一部分的人是支持你的……但另一部分人并没有。他们认为你并不具备继承遗产的能力。」
「遗产?」
这个词让我的眉头皱得更深。
「那是什麽?」
他的回答让我的思绪一片混乱。遗产?什麽遗产?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是一名被遗弃在教堂门口的孤儿,被希思莉丝捡回去抚养。可如果真如人偶所说,那麽这一切就不是我以为的那麽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到底是谁?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刺进我的心中,又留下一片模糊的伤痕。我沉默地低下头,却没有停止脚步,继续向前走着。
走到一处时,人偶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我停止前进。他低声提醒道:
「我说过到这里葛蕾莱不会找到我们,但现在要特别小心,脚下的黑sE地砖千万别踩到,里头有丝线。一旦踩到,葛蕾莱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位置。」
我低头看向脚下的地板,黑白相间的地砖错落有致,但其中的黑sE似乎泛着微弱的光泽,像是在警告着什麽。我试探X地挪动了一步,确认踩在白sE地砖上没有问题後,忍不住问道:
「葛蕾莱到底是什麽?她为什麽会有这样的能力?」
人偶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斟酌要如何回答。那短暂的沈默里,我感觉到了他的犹豫与挣扎。终於,他低低地开口:
「葛蕾莱会有这样的能力,都是因为“遗产”。」
这个词再次出现在我们的对话中,像一个无法逃避的谜题般紧紧缠绕着我的思绪。我皱起眉头,压低声音继续追问:
「遗产?又是遗产!到底什麽是遗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偶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小心翼翼地跳过一格黑sE磁砖,动作轻盈而熟练。他在前进的同时低声说道:
「“遗产”,是传承,是延续。更重要的是——那是倾尽一切的Ai。然而,对我们这些没有名字的人偶来说,那是求而不得的东西……」
他的话戛然而止,然後慢慢转过身看向我。尽管我看不清头套下的脸,但他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无奈与悲伤。
「没有名字,意味着我们是普通的、无足轻重的,或许……注定只能成为背景中的一部分。」
他的语气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葛蕾莱,那个不断强调自己是「特别存在」的她。或许,正是因为「特别」,她才能拥有自己的名字,才能成为某种独一无二的存在,而不像眼前的这个人偶,只能躲在头套之下掩饰情感。
我没有说话,却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刻刀。这把刀的冰冷让我分不清,我是在防备着人偶,还是试图用它撑起自己那越来越沉重的疑问与不安。
当我们走到尽头,一扇红sE的门静静地矗立在我们面前,那鲜红的sE泽如鲜血般刺眼,与周围的昏暗格格不入,仿佛是在警告闯入者前方的危险。人偶停下脚步,低声提醒道:
「这里是葛蕾莱不愿记起的过去……或者说,她刻意遗忘的记忆。我们这些被抛弃的存在,也都是从这里诞生。或许,这里藏着你想知道的答案。」
他的语气平静,但每个字却像沉石般落入心底。我紧盯着那扇门,内心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一种既恐惧又渴望的感觉在拉扯着我。我抬起手,指尖碰触到冰冷的门把,彷佛握住了某种古老而不可知的秘密。
「咔嚓」一声,门把轻轻转动,门缓缓推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GU陈旧的气息迎面扑来,空气中弥漫着灰尘与某种难以形容的气味,仿佛长久封存的记忆正被揭开。房间内出奇地空旷,唯一x1引目光的,是中央那座小巧的木偶戏舞台。
舞台的设计异常JiNg致,红丝绒的布幕悬挂其上,灯光尚未亮起,却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它静静地矗立在房间中央,彷佛在等待观众落座,等待故事开始。
就在门完全敞开的一刻,齿轮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的「喀啦喀啦」声划破寂静,驱动着某种机制。舞台上的灯光随之亮起,柔和而温暖的光线洒满整个舞台,但那种温暖并未驱散我的不安,反而让空气中的紧张更为浓烈。
接着,一个手掌大小的木偶缓缓从舞台上垂下,随後是另一个、再一个。它们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似乎完全由看不见的力量C控着,音乐响起时开始演绎一场诡异的戏剧。一旁的人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站着仰望舞台,像是在等待我自己看清真相。
曾经,有一位木匠。
他出身贵族旁系,本可享受无忧无虑的一生,但他却执着於追寻内心的热Ai——木雕。他不顾家族的反对,决意成为一名匠人。终於,他凭藉天赋与毅力,创办了属於自己的木工店,过上了简朴却充实的日子。
不久後,他娶了一位平凡的nV子为妻,两人育有一nV,生活看似平凡却温暖。他将所有的Ai倾注在nV儿身上,视她为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他的妻子在一次风寒中不幸病逝,留下他与年幼的nV儿相依为命。尽管悲伤,他依然用无微不至的关怀陪伴着nV儿成长。他见证了她从孩童到少nV,再到成熟的rEn。她选择了一种自由的生活,未曾婚嫁,也未留下子嗣,安然渡过了她的一生。
直至她老去、逝去,他始终在她身边。
最终,只剩下他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望着镜中的倒影依然年轻,但他的灵魂却早已疲惫。他後悔Ai上了凡人,更後悔自己的不老生命使他成为时间的囚徒。当他最珍Ai的人接连离去,近乎永恒的岁月变成了沉重的诅咒。他无法忘记自己的nV儿——那份无法替代的Ai。
於是,他回到了家族的庇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