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时间的保健室很热闹,有跌倒挫伤的,有肚子痛的,有装病实际上想睡觉的……各个把保健室阿姨忙得晕头转向,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送走一个,阿姨看了眼许肆膝盖上的伤口,立刻请他坐上一旁的椅子,然後转身去冰箱拿了袋冰块给他冰敷右脚。
「你是陪他来的吗?」将冰块交给他後,保健室阿姨随即将目光投向我。
我点点头。
「那你去那边登记一下吧,顺便写一下蓝单。」
蓝单——小学时期最期待的东西。因为只要有了这个就等同於获得「提早放学」的赦免令。
然後我遇到了这十年来最难的关卡。
他的名字怎麽写来着?
一直听到别人叫他许「ㄙˋ」,但我从没认真注意过他的「ㄙˋ」是哪个「ㄙˋ」。
是一二三四的四?还是相似的似?又或者是寺庙的寺?
我就这样跟蓝单上的名字栏乾瞪眼了半分钟,最後败下阵来,决定先去写其他地方。
班级、座号、在何时何地受伤、受的什麽伤……很奇怪地,明明这些我从来没有特别注意过,却写得格外流畅,半秒的停顿都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部写完後,我又回到名字栏那里。
就在我绞尽脑汁时,身後忽然传来一声懒洋洋的提示。
「放肆的肆。」
我吓得肩膀一抖,头下意识偏过去一半,先是看到对方x口上的校名与名牌,才缓缓抬眼看去——许肆正站在我背後。那距离近得让我呼x1一滞,耳尖发烫,目光无处安放,於是我只好重新把头转回去,SiSi盯着纸面,假装很专注。
明明已经知道要写什麽字了,手却僵在半空,笔尖迟迟落不下去。
在这段安静的时间里,我听见他在我耳後叹了口气。下一秒,他往前凑了些,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cH0U走我手里的笔。那动作太自然,以至於我连反应都慢了半拍。
温热的气息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拂过来,他几乎是贴着我的背,垂眼在名字栏里写下最後一个字:肆。
蓝sE单子上的姓名栏,终於补齐了。
前半个「许」字,是我写下的。笔画拘谨,带着还不熟悉原子笔的生涩感。
紧接着的「肆」,却笔锋一转,行书的劲道与洒脱跃然纸上,与我那一笔一划的谨慎形成鲜明对b。
两个字并排,彷佛两种世界y生生拼凑在一起,刺眼又让人移不开视线。
从保健室出来,已经开课好几分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廊上回荡着老师的讲课声和学生的背诵声。
我很少在这个时间点闲晃,便忍不住新奇地打量四周,脚步不知不觉b受伤的许肆还慢。
「欣赏完了?」
慢悠悠走出穿堂时,才发现许肆正靠在墙边等我。
「嗯?嗯。」
我点点头,忽然为自己刚刚像个乡巴佬似的举动感到窘迫。
「那走吧。」
然而他只是微微颔首,转身继续往教学楼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
剩下的路上,我再也不敢东张西望,只紧紧跟在他身旁,装作专心赶路的样子。
後来,我们终於走到高年级的教学楼。
国小每栋教学楼都有设置电梯,平时供老师和行动不便的同学使用。
我们在电梯前停下。面板上没有常见的上、下楼按键,而是个需要刷卡或触控的控制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不能搭。」许肆盯了一眼,语气带点无奈,眼神已经往旁边的楼梯飘去。
我却没有跟着看楼梯,而是注意到一位刚好经过的老师。脑中灵光一闪,立刻冒出一个鬼点子。
於是,我装模作样地一瘸一拐走向老师,一边喊着:「老师,等一下!」
我跳到老师面前,抬头用尽量无辜的表情说:「老师,我脚受伤了,想搭电梯,可是不能按。你能帮我吗?」
那位男老师先是愣了一下,视线下意识往我的腿上扫去。我刻意抬了抬脚,装出吃痛的样子。
余光里,我看见许肆正站在原地,看着我。
「啊啊啊啊啊……真的好痛。」
迟迟等不到回覆的我,像豁出去一般,把演戏力度拉到最大,我整个人蜷缩蹲在地上,扮演因为痛连走路都走不了的学生。我在想如果这还不信,那我下一步岂不是要在地上打滚了?
幸好,我并不用做到这一步。
男老师像是被我突然蹲到地上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惊呼道:「同学!你没事吧!」然後抬眼看向一旁不远处站着的许肆,立刻朝他招呼:「喂!那边那个同学!过来帮帮忙!」
察觉到演得太过了,我颤颤巍巍地起身,朝老师摇头:「不用!老师你帮我开电梯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这样吗?」老师似乎还是不放心,但见我一脸真诚地点头,还是扶着我走回电梯前,拿出触控卡解锁。
看着电梯门缓缓开启,我一蹦一跳地进去,先长按开门键,再朝老师挥手:「谢谢老师。」
「不会。赶紧回去上课吧。」说完,那位男老师又看了一眼许肆之後离去。
我看着老师的背影消失,才长长吐了口气,抬头朝电梯外的许肆挥手:「进来啊。」
许肆慢吞吞地挪过来,脚步声在电梯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走进来的瞬间,我也松开了手指,电梯门「叮」的一声阖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下意识收敛起方才的「演技」,背挺得笔直,盯着眼前的数字跳动。
气氛静得有些尴尬,我甚至听得到自己呼x1的声音。
「喂。」
「啊?」
许肆看着我,「你叫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过是这个问题,也没想过都开学一个月了还有同班同学会问自己的名字,我呆愣几秒後才回答:「向yAn。」
「喔。」许肆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再次开口,是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
我微微侧身,做了个「你先」的手势。
许肆却没有立刻动,只是静静站着,神情难以捉m0。
我疑惑地抬眼看他,视线才刚与他正面相对,就心虚般迅速移开。
偏偏下一秒,目光落在了不该停留的地方——他的唇。
电梯外传来朗读声,我的注意力却全然被面前人x1引。
在耳朵捕捉到之前,我率先从他唇形分辨出来——
「谢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直到我们走出电梯、回到教室的位置上坐好後,我的脑海里还是不断反覆盘旋着许肆的那句「谢谢」
我不明白为什麽一句简单的感谢可以让我记那麽久,反覆想起来就算了,心里那GU奇怪的情绪是怎麽回事?
讲台上班导正口沫横飞说着数学课本的例题,我的心思却全然不在那上面,桌上摊着计算纸,手里的自动铅笔写写画画,等我回过神来,纸上已经写满了数个熟悉的名字——许肆。
我顿时感到脸颊一热,抬起手臂,反SX遮住那些字迹。接着装作自然地左顾右盼,想看看有没有其他人注意到我这边。
同时,在我目光往右偏时,一个东西快速从我眼前闪过,伴随着班导冷酷无情的声音。
「周少宸,上课还说话!去後面罚站!」
我的视线顺着老师的声音往中间大组最後一排的方向看去。
只见周少宸捂着刚刚被粉笔打到的额头站起来,他一脸不服气,指着旁边的男生说:「老师,不公平啦!许肆也有说话啊,为什麽只叫我?」
我把头稍稍侧过一边,看见被周少宸身T挡住的许肆身影,男孩身形高挑,小学的桌子显然容不下他那双大长腿,又或许是因为受伤的关系,此刻他的右腿伸在走道上,让他本就不怎麽端正的坐姿又添了几分恣意懒散。
在我看得出神时,班导的话再次飘入耳中。
「我知道啊,但谁叫人家受伤了嘛,所以你就代替他帮忙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活落,不知道这句话戳到哪个笑点,班上骤然响起一阵哄笑声。
我没有跟着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肆,看他唇角微扬,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拍了拍周少宸的肩。看他被一巴掌挥开、被b中指,却仍旧笑嘻嘻的,好像全不在意。
这节是早上第四节,正午的yAn光从窗外斜斜照进来,洒在他身上,为他g勒出一圈暖sE的光晕。
连yAn光都偏Ai他。
不知是不是我的眼神太过灼热,许肆忽然偏头看过来,我来不及收回视线,就这样短暂地跟他的目光交汇。只一瞬,我便别开头,装作认真听课的模样。
几秒後,等我再次小心翼翼抬眼时,许肆已经重新望向黑板,坐姿依旧散漫,彷佛刚刚那场对视是我的错觉。
可急促的心跳告诉我,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自那次受伤事件後,我发现自己开始会有意无意地关注许肆。
只要和他有一点点交集,就能让我开心半天,甚至一整天。
而最让我期待的,就是打扫时间。
原本我觉得打扫是「应该废除的制度之一」,但自从知道我们分在同一个外扫区後,每天早自修与午休的打扫竟成了我最盼望的时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也一样。
我和林穗岁拿着竹扫把和畚箕走到扫区。扫区在大门口左侧的通道,还包括两旁的花圃。
刚走到那儿,就见左边花圃围了一堆人,他们低声交谈着,不时有人伸手指指点点,最後还传出一声不小的惊呼。
好奇心被g起,我们也跟着走上去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班上男生们在水G0u里发现了两三只乌gUi。
「我们要不抓一只回去养吧?」站在人群最前端、率先发现乌gUi的一个男生这麽说道。
「白痴喔!不要啦,谁要养?」站在他後方的nV生抗议道。
「又没有让你养,你在叫P。」男生不甘示弱地回嘴。
nV生翻了一眼,「那你抓啊。」
话落,那个男生就像在等她这句话似的,开始着手找能抓乌gUi的工具,边找边怂恿他朋友一起帮忙。
「喂,你看看这个够不够长?能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啦,我觉得这个b较好。」
「喔好好好……啊抓起来之後呢?是不是要有什麽盒子、箱子之类的?」
「……去回收场捡?」
「不错哟,走,我们现在去!」
两个男生像唱双簧般,一搭一唱,全然忘了後头还在看戏的几人,自顾自聊着又自顾自抛下扫具後离去。
「他们好有病。」最後,林穗岁总结。
我点头,表示同意。然後,就在我转身打算重新拿起竹扫把重拾被我抛下的工作时,一道不陌生的嗓音让我的动作一顿——
「向yAn。」
我愣愣地抬头,与对面花圃的许肆对上视线。
仅一秒,他便用眼神示意我旁边的垃圾桶,又点了点他旁边已经快要被落叶淹没的畚箕:「帮我把垃圾桶拿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慌乱地点头:「好、好啊。」因为太过慌张,我顾不得放好竹扫把,只匆匆把它丢在一旁,就抬起垃圾桶往对面走去。
我们学校两旁的花圃是垫高建的,和中间的红砖道有大约五公分的落差。
一般来说我不会犯这种蠢事。
就算垃圾桶再怎麽大只,也不至於挡住我的视线。可偏偏因为抬着它没看清脚下,结果脚底直接打结,害我从花圃摔到红砖道上。
taMadE有够蠢。
更蠢的是,我到最後都还SiSi抓着垃圾桶,连用手撑地这种本能反应都没有。或许真的是平常不运动的後遗症。总之,我最後是以极其惨烈又不美观的姿势,和地面来场亲密接触。
脸、手、膝盖全都痛得要命。
但我却不想起来。
我好像能理解之前许肆为什麽不敢起来了。
不是因为痛到起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是丢脸到起不来。
我就这样保持了大概一两秒的时间,还是林穗岁的惊呼声把我从社Si里拉回神。
「yAnyAn!你没事吧!」
「没事。」
她冲过来把我扶起,我颤颤巍巍地起身後,先是低头看了眼自己膝盖——还好,破皮而已。
接着,我感受到鼻子下方有种黏腻的触感,就像流鼻涕一样。我下意识抬起手想碰,还没m0到,林穗岁紧接着的话让我的手停在半空。
「你流鼻血了!!!」
「……」都用脸去接了,流鼻血似乎也不奇怪。
但看着林穗岁惊恐的模样,我不禁好奇,我到底是流了多少?为什麽她一副我要Si了的样子。
就在我又想抬手去m0的时候,一道人影突然冲过来一把扣住了我的手。突如其来的力道吓了我一跳,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在看清来人後瞬间住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m0。有细菌。」许肆言简意赅。
他右手还抓着我,带我坐上花圃边缘,左手顺手接过旁边同学递来的卫生纸,动作乾脆俐落,把几张折好,轻轻按住我鼻翼两侧。
「保持这样不要动。」
我乖乖照做,鼻尖传来微凉的纸张触感,伴随着他近在咫尺的呼x1声。
我没忍住轻轻吞咽了口水。
为了让自己自然点,我胡乱想着,这好像是标准的鼻血止血方法。因为家里人是医生的缘故,我有着b同龄人更多又准确的医疗知识与观念。
围观的同学小声嘀咕,林穗岁则在一旁紧张地手足无措:「要不要送你去保健室?」
我回神,摇了摇头,或许是头晃动得幅度过大,我感觉到鼻子下方又有东西流出来。
许肆轻啧一声,瞪向林穗岁。
被瞪的林穗岁自知理亏,m0m0鼻子後也不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约过了五分钟,虽然看不见情况,但毕竟是自己的身T,我能猜到血大概止住了。果然,下一秒,许肆拿下卫生纸,再次蹲下仔细查看。
距离骤然拉近。
近到我能感觉到我们呼出的气息在半空中缠绕;近到能看清他脸上细细的绒毛,以及散落的几颗痣。
而我这才注意到——原来他是内双。
好看的内双。
咚、咚、咚。
哪来的鼓声?
许肆依旧半蹲着,眉心微皱,专注察看伤口。
为什麽有人皱眉还是能那麽好看?
咚咚咚咚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鼓点一下一下急促起来。
直到x口被震得发疼,我才迟钝地意识到,那不是鼓声——而是我自己的心跳。
我开始慌张。
这麽近的距离,他会不会听见?
我忍不住屏住呼x1,甚至下意识把手压在心口,彷佛这样就能把声音遮住似的。
「嗯,应该没事了。」
他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吓得立刻把手收回去,装作若无其事。
许肆直起身,随手把卫生纸丢到旁边的垃圾桶後,重新看向我:「下次走路记得看路。」
说完,亲眼看到我回应後,他便拿起刚刚被我丢在一旁的竹扫把与畚箕先行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期中考很快来临,又匆匆结束。
说来惭愧,虽然我长着一张被许多老师夸赞的好学生、乖乖nV脸孔,但我的成绩却不怎麽优秀。国英社自这四科还好,保守估计应该能得个80分以上没有问题。至於数学......有及格就该偷笑了,呵呵。
也幸好我投对胎,家里有个凡事只听妈妈话的恋Ai脑爸爸与b起孩子成绩更关心孩子健康的医生妈妈,不然按照我这个惨不容赌的数学成绩,放到其他家庭,估计要吃个好几顿的竹笋炒r0U丝。
数学课结束後,我面无表情地将那张满江红的数学考卷与其他四科一同放进资料夹里塞进书包,随後从cH0U屉里拿出下一节要上的音乐课本与直笛。
刚把东西放到桌上,林穗岁就冲到我桌前,像要分享什麽秘密似的,倾身凑过来说:「yAnyAn,我跟你说喔,下礼拜音乐课要考试欸。」
闻言,我立刻抬眸,「真的假的?你怎麽知道?老师跟你说的?」
林穗岁十分满意我这个反应,直起身,一脸骄傲地cHa着腰点头,「真的!我可是音乐小老师耶!」
「那老师有说要考什麽吗?」
林穗岁思索一阵後,摇摇头,「没有。她只跟我说她下礼拜要考试,叫我回去跟全班讲。」
我们又闲聊了一阵,直到上课钟打响,林穗岁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位置。
我们音乐老师叫徐晓莉,是个很有气质的nV教师,一头黑长直,肌肤如雪,唇红齿白,总是穿着洋装或长裙,说话永远轻声细语,不管我们班如何吵闹,我都没见她生过一次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学们,你们期中考都考完了吧?」
「考完了!」
徐晓莉莞尔一笑,「那接下来就换音乐罗。」
「蛤!!!」班上接二连三响起了哀怨声。
徐晓莉笑容不减,她抬手示意全班声音小一点,才继续说道:「先别急嘛,我什麽都还没说呢。」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台上的老师,等待她宣布考试内容。
「我们这学期会考两次试,期中是才艺表演,期末是笔试。」
几乎是一听到「才艺表演」四个字,我便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叹息。
但我还是抱有一丝丝侥幸。
Ga0不好并不用在全班面前表演呢……?
如此说服自己,我重新挺直背脊,专心聆听老师接下来的要说的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组一到两个人,最多只能两个人哟,太多人我的耳朵会听不过来。表演内容不限,可以唱歌、跳舞、弹钢琴……如果这些你都不擅长,那最基本的直笛总会了吧?表演时长最少一分钟,最多五分钟。少於一分钟、多於五分钟都会扣分喔!」
我屏息凝神地听着,期盼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
「下礼拜从男生一号开始,男nV交错上,每个人都要站在我现在站的这个地方,面对台下表演。」说完,徐晓莉移动脚步好让我们看清位置。
视野豁然开朗的那刻,我内心那残存的一点点幻想泡泡顿时消失得一乾二净。
「……」
也是,都说是表演了,怎麽可能只表演给老师一人看。
我花了不到三秒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更何况我也不是一个人嘛。
我望向隔着一排座位、坐在中间大组第二个的林穗岁。姐妹俩的眼神在瞬间交会,彼此心照不宣。
虽然我讨厌成为人群的焦点,但像这种强制X的场合,我也不会显得畏畏缩缩。因为我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唯有保持自然,才是最容易隐匿在人群的方法。无论是过度拘谨,还是刻意张扬,反而都会让自己显眼起来。
——保持平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我保护自己的方式。
但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希望自己不要那麽平庸。
音乐课下课後,林穗岁拉着我一起去上厕所。
在前往厕所的途中,我们聊起了下礼拜考试的曲目。
「时间有限,不如我们就吹〈玛丽有只小绵羊〉吧?」林穗岁这麽向我提议道。
我蹙起眉,「但这样有超过一分钟吗?」
「吹慢一点……不然吹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