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那个人的那瞬起,他就已经输了,输得一无所有,输得彻彻底底。
要不然……
明明有千万种方法可以提早结束这个吻,拒绝这个人,他为何不负隅顽抗?为何不垂死挣扎?为何仍旧被动承受,甘之如饴,却偏偏不忍心亲手结束这终年梦魇,杀了这要命魔头……
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呢。
呵,林些,你可真是一个悲观的浪漫主义者,一个失败的机会主义者。
可他也想自渡,也想被爱,也想在这样无人知晓的夜里,被爱了多年的人亲吻……
如他所愿——
孟献廷再一次吻了上来,带着前所未有的霸道和温柔,占有和珍重,专横跋扈,细水流长。他摩挲在林些发间的手轻柔地探上他的耳廓,指尖下移,揉捻着他软糯的耳垂,不知疲倦。
林些像是终于放下了心里那道拉紧太久快断了的闸门,万千情思,一拥而至,他只得逆来顺受,笨拙地接纳。
孟献廷蓦地腾出一只手,笨手笨脚地解开了他颈前睡袋的拉链,然后单手展臂,将他的大斗篷睡袋罩上了林些的肩膀。
林些就这样被完全卷进孟献廷温暖炽热的怀抱,任凭他凛冽强势的气息耀武扬威地将自己层层包围,密不透风。
天昏地暗,耳鬓厮磨。
轻薄的鹅绒睡袋宽大蓬松,裹着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在他们头顶,万丈苍穹广袤浩渺,无垠星海遗落眼眸——
所有含混不清,闪烁其词,都在此刻,化为乌有。
他为他作茧自缚,他被他画地为牢。
夜色旖旎,灯火摇曳,树影婆娑,在一阵忘乎所以的喘息纠缠声中,孟献廷的咕哝软语再次轻荡在耳边——
他重复:“林些,你说爱过我。”
“嗯……”
“那你可不可以再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