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庆幸如今有一副好身体,可以支撑他千遍万遍地直白宣泄内心滚烫的情感,可以支撑不算天长地久,但足够此生红尘白首的未来。
夏果仰头看天,郊野星空很美,月影沉寂,草地上有萤火虫的光,秋季干燥的木柴燃烧出温暖的香气,有教师拖家带口来参加活动,几个小孩挥舞着点燃的仙女棒咯咯笑着追跑,小小的光芒一闪一闪,亮在孩子们弯弯的笑眼里。
在这平凡的世界里,打招呼的都是相识的伙伴,利益关系没那么厚重,不喜欢的人可以适当回避不聚在一起,人可以凭喜好选择相对舒适的交往群体,一支小小的仙女棒,就可以点亮一整个夜晚的幸福和满足。
而他们曾高悬于那空气寒凉的玉宇琼楼,和一群狼子野心的家伙笑脸逢迎,算计扯皮。
那时高空炸起的,是一秒钟上百万的盛大好景,所谓“宇宙级浪漫”的白日焰火,名不虚传地把夜空都照亮成白昼,碾压小孩们手上的微光万倍不止。
却照不穿人心底的叹息和锦绣,只沦为虚伪秀场的空洞点缀,落入沟渠,随污水流走。
“有一年过年,我们一起看烟花。”
夏果不清楚为什么,但就是,被小孩们手上小小的烟花棒点燃了从未有过的勇气。
自十七岁第一眼看到沈世染,到今年二十七岁,坐镇江山。
他第一次,尝试着把沈世染拆出襁褓,不把他当做脆弱的、需要自己冲锋陷阵去保护的小白花,试着抛出一点点讯息,客观地测试沈世染的耐受力和接纳度,给他自己去迎接一点风雨的机会。
但他仍改不了对记忆做美化修改,把两个人的误会揽成自己单方面的责任——
“那时候我们关系还没现在这么好,好多事不得已。”
“烟花升空的时候,我没顾上看你,让你感觉到被冷落了,很不开心地跟我较劲。”
“但即便这样,你还是以德报怨,在隔年的盛夏,我们因为种种原因不方便见面的七夕节,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和时间,远程操控着,点亮了一整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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