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视线投注在沈世染脸上,不发一言地听他说。
壁炉的暖色火光映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沉静又漂亮。
眼里看不出喜怒,也没动杯子里的酒。
沈世染没有要求夏果陪他,自顾自续上,再碰夏果的杯子,“这一杯为过去耽误你的时间。”
再次饮尽,再续,再碰,“这一杯是祝福——”
情绪催动下,沈世染卸下了伪装,露出一些底色。
难以置信也无从想象,沈世染的底色是温暖的。
他甚至笑了,笑容明亮得像个顽皮小孩,歪歪头略带自嘲地对夏果说:
“祝夏哥往后遇到的事都是好事,人都是好人。”
夏果在这样的笑容中低下头去。
他和沈世染都是打小在商界浸淫的聪明人,两人之间有些不可言喻的默契牵引。
很多外人难以领悟的事情,因为相似的成长背景,他们可以心照不宣。
所以夏果知道,每次沈世染带着情绪堂而皇之说要离婚的时候,都是在虚张声势。
而今天这样只字不提,才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他跟夏果干了三杯酒,说了三句冠冕堂皇的话,总结起来只有六个字——
离婚。
离婚。
以及,离婚。
夏果不想情绪外露被沈世染察觉,把思绪放缓,放远。
经历过哀莫大于心死的打击,有过类似悲伤的诀别时刻,被命运生生撕开血肉的悲恸至今依然贯穿他的心胸。
不同的是彼时彼刻,夏果没有机会跟那些再也寻不回的人们坐下来喝杯酒,促膝谈谈心,讲一讲遗憾,说说亏欠,表达一下言不由衷的祝福……
夏果沉了沉,抬头,难得地直面了沈世染的目光。
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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