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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傻子做夫郎 第44(1 / 1)

(' 周琢热情地招呼沈鱼,又看向祁渊,“祁二表哥也来了。” 祁渊微微颔首,依礼拜见。 周琢明眸轻眨,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熟稔和娇气,“私底下还是叫我表妹就好。” 沈鱼将精心准备的谢礼交到芹夕手里,又侧身一步,欲把空间留出来。 祁渊垂下眼,袖沿儿一丝不错地擦着沈鱼袖畔,跟着在席间坐下。 周琢仿佛丝毫未察觉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亲热地问起沈鱼医馆近况,赞她本事,又拐着弯儿夸祁渊慧眼。 祁渊面无表情地品着茶,眼神偶尔掠过沈鱼平静的侧脸,又压下目光,看不出在想什么。 寒暄一阵,周琢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份烫金的精致请帖,笑容天真:“今日沈女郎不来,本宫也是要差芹夕上祁府的。” 芹夕托着请柬,奉至沈鱼面前。 周琢泠然的声音继续: “后日便是中秋,宫中设宴。这份帖子,是本宫特意为你备下的。你呀,就作为本宫的上宾同去,如何?” 她刻意咬重上宾二字,笑吟吟看向沈鱼。 沈鱼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祁渊。 瞧见她视线,周琢面露讶色:“二表哥也邀了沈女郎?”旋即又笑开,“跟在祁二表哥身边,要拘泥于寻常女眷的规矩,反倒束手束脚。有本宫在,保管你自在些。” 她转向祁渊,语带撒娇:“二表哥可要让着我。” 祁渊唇角牵起一丝极淡弧度,目光掠过沈鱼手中的请柬,声音听不出情绪:“沈女郎自行定夺便是。” 眼见这中秋宴会再躲不开,如果祁渊与公主二者择一……沈鱼没有犹豫,接过帖子,垂首温顺道:“谢公主厚爱,沈鱼遵命。” 祁渊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什么也没说。 展眼中秋夜,皇宫。 宫灯煌煌,丝竹盈耳。大殿内流光溢彩,衣香鬓影浮动。 沈鱼果然以公主上宾的身份坐在了靠近主位的女眷席中,位置显赫,与妃子、女官们相去不远。 知道她要进宫,湘绿卯足了劲为她妆扮。此刻的沈鱼,身着一袭碧色云锦,裙裾用银线绣着疏落的竹影,外罩一层轻如烟雾的素纱,发髻簪着一支点翠嵌珠的步摇,并几朵小巧的珍珠钿花。 灯火流转间,那步摇金丝轻颤,珠玉生辉,映着她清丽出尘的侧颜,虽不似周遭贵女那般浓艳逼人,却别有一种月下幽兰般的宁静风致,引得不少人侧目。 祁渊则正坐在勋贵官员的席列,墨色眸子捕捉那丝丝光华,修长的手于阔袖中闲散伸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瓷壁,目光却穿过觥筹交错的人影与氤氲的香雾,与她遥遥相隔。 声乐起,王公贵族们姗姗来迟。 沈鱼的视线越过满殿华彩,悄然落在上首主位旁那位意气风发的二皇子周琦身上。 金冠束发,蟒袍玉带,眉宇间那份张扬倨傲,与川州“王奇”的身影瞬间重合。 恰在此时,周琦也转目望来,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兴味。 沈鱼心头一凛,立时垂下眼帘,掩去眸中惊色。 周琢巧笑倩兮,声音清澈:“皇兄是在瞧着妹妹身边这位沈女郎吗?” 祁渊撵酒盏的手轻微颤了一下。 周琦声色朗朗:“才一入京,就听闻京中出了个沈女郎。”他哼然一笑,“只知道沈女郎是祁家贵客,却不曾想,还是琢玉你看重的人,更没想到,早在川州,我与沈女郎便已有一面之缘了。” 周琢公主唇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顺势问道:“哦?原来沈女郎和皇兄还有这段缘份?可有些趣事说来听听?” 周琦目色不离沈鱼,“要说缘分,还是沈女郎救了祁兄弟的缘分更深厚,但是论有趣,我自信不比祁渊与沈女郎差几分啊。” 席间目光一时落于沈鱼身上,响起低低的议论和好奇的笑声,连御座上的皇帝也露出了兴致盎然的神色,于是话又来到周琦此番去川州督查地方的事情上,场面交谈声笑意频出。 月影轻移,一番君臣畅谈后,皇帝面露倦色,先行离席,嘱咐众人尽兴。 大殿内气氛更为松快,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更盛。 只是熙熙攘攘,却都是围着那位乍然归京的周琦身上。他高谈阔论,左右逢源,接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或真心或假意的恭维。 沈鱼对那些浮华的言辞兴趣缺缺,始终安静地垂首,眼角余光却不自觉看向祁渊,落在他不断自斟的袖摆。 襕衫青竹色袖笼起起落落,半明半暗的光影中有种孤寂感。 沈鱼也捏起酒盏,小啜一口。 这酒比川鹤舫上的还要香醇百倍,热热地下了肚,让人精神松快几分。 于是,沈鱼也渐渐抬了眼帘,一抬眼,就看见祁渊正眸色暗暗盯着自己。 她错开他视线,目光掠过他身旁。左边是关长风与祁溪低声交谈,右边一席却空着,再过去才是 ', ' ')(' 陆梦泽。想来那空位应是陆轻舟的,却不知为何缺席。 沈鱼百无聊赖看了一圈,眼神又落回到祁渊身上。 祁渊还是直勾勾看着她。 这样的目光太过肆意,不止沈鱼一个人注意到。 暗流涌动间,陆梦泽顺着祁渊那过于专注的目光望去,视线尽头恰是周琢公主身侧那片区域。 他勾起一抹讥诮,带着惯有的阴阳怪气:“祁兄,你这眼珠子都快黏在公主身上了。公主殿下今日盛装,自然是国色天香,光彩照人。可你这般直勾勾地盯着,也不怕唐突了公主殿下,惹得柳驸马心头不快?” 他这话一出,场面一滞,丝竹声听起来也好似变了调子,气氛陡然微妙起来。。 周琦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与陆梦泽素来相熟,立刻抚掌轻笑,语带轻佻地接话:“梦泽这话说的,你自小就爱带着琢玉一道玩耍,情分匪浅,这会儿也不忘护着她。我看啊,柳驸马需提防的人里,除了祁二表哥,恐怕还得算上你一个呢!” 柳宁箫面色已然不快,还是压着声音道:“二殿下说笑了。公主与表兄们自幼亲厚,我若因此便提防猜忌,岂非显得心胸狭隘。” 他目光扫过陆梦泽和祁渊,最后落在周琢身上。 周琢公主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带着几分羞恼瞪了周琦一眼,抿唇笑了笑,并未接柳宁箫的话茬。 眼看这小插曲打笑着就过去,沈鱼也暗暗松了口气,正低头啜饮,却听见那一晚上都仿佛置身事外的祁渊蓦然道:“陆兄看错了。” 他顿了顿,随意淡然:“我看的是沈女郎。” 沈鱼一口酒液呛在喉间,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万没料到,祁渊竟会于众目睽睽之下,直白至此。 没想到的又何止沈鱼一个。 金光煌煌的大殿上,周琢公主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了一瞬,很快又抚平,她身旁,柳宁箫轻轻嗤一声。 祁溪则快速看了弟弟祁渊一眼,压着惊诧,侧身与关长风耳语。 二皇子周琦唇角噙着玩味,目光在沈鱼身上逡巡。 一时间,无数道视线,在祁渊、周琢与这沈鱼间来回拉扯。 沈鱼压下喉间辛辣,强作镇定道:“祁大人打趣沈鱼了。” 陆梦泽的声音紧随她插入:“看了便是看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他语带讥诮,“当初你要去洪曲是怎么一回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祁渊垂眼,长睫在烛光下投下淡淡阴影,唇角勾起一抹冷峭:“旧事重提,梦泽兄倒比我记得更清楚,放不下么?” 满场宾客面面相觑,祁渊一语,便是将从前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一下子都抛在明面上了。 不凑巧,丝竹声也偏偏在此时告一段落,悄然停了。 殿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沈鱼感觉到身边那位始终淡定天真的公主也有一些不爽的情绪。 上首的太子周珏适时开口,声音如清泉般温润:“好了,都多喝了两杯酒,便使起意气了。祁渊向来少有戏言,沈女郎容貌淡雅脱俗,引人注目亦是常情。梦泽,你可要自罚一杯,为唐突了公主赔礼道歉。”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殿内紧绷的气氛为之一缓。 关长风也淡笑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位沈女郎可是祁渊心仪之人,早前在回京接风宴上就已说了,要娶其为妻。那日梦泽也在,怎么却忘了?” 他显然是受了祁溪的意思,为开解场面。 陆梦泽虽不忿,可碍于太子殿下发话,终是不情不愿咽下一杯酒。 周琦却是才知道沈鱼与祁渊之间还有一层婚约,他轻佻眸色在二人身上来回,最终化作朗声笑谈,刻意拔高声音,也为方才的冒失出言告罪一声。 沈鱼听着那周琦说话的声音,只觉得更加心绪难平。 这厢,芹夕得了周琢的眼色,悄步上前低语:“沈女郎,奴婢带您去后殿偏厢更衣吧?” 沈鱼低头,这才发现方才呛咳时几滴酒液溅到了云锦衣袖上,已经洇出一片浅淡珀色。 她点头,起身微一屈膝,低着头快步跟着芹夕离开了这大殿。 殿外夜风带凉,回廊宫灯迤逦,光影在朱红廊柱间跳跃。 芹夕取来一件周琢未上身的簇新衣衫,沈鱼谢过后换上。 她不知道祁渊今日发什么疯,更衣的动作也不自觉磨蹭了些,再出来时却看不见芹夕。 沈鱼只得循记忆往回,刚转过一处嶙峋假山,一个身影便自阴影中踱出,拦在前路。 是二皇子周琦。 他脸上已不见方才席间的张扬外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评估意味的凝视。 他并未立刻开口,只是打量着沈鱼,仿佛在重新掂量眼前这个曾被他视为“村姑”、如今却搅动京城风云的女子。 “南溪村沈鱼沈女郎,”周琦缓缓开口,“短短时日,入祁府,得祁渊另眼,更成琢玉座上宾。这份际遇,这份本事,着实令人 ', ' ')(' ……好奇的很。”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牢牢锁住沈鱼:“祁渊心思如海,琢玉眼高于顶。你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能同时牵动此二人心弦?” 沈鱼不欲与他纠缠,垂眸道:“殿下言重了。沈鱼不过一介乡野医女,行事也只在尽本分而已,不敢当殿下如此赞誉。” “乡野医女?”周琦轻笑一声,带着一丝和他张扬作风完全不一样的冷意,“祁渊曾经对琢玉听之任之,今天却为你当众驳琢玉颜面,沈女郎,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沈鱼一愣。 得祁渊收留,是感念救命之恩;蒙公主青眼,亦是机缘巧合,视她为可用之棋。 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周琦这一问,却叫她忽然疑惑起来。 这里头确实有难以自洽的地方,就好比,祁渊为什么要突然点破?为什么要得罪公主? 他不是还在同她生气吗? 如果让自己当众尴尬就是他的报复,那似乎他也没有得到什么便宜。 他和她一样,被众人看着,被重提往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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