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板娘:“……” 她道:“人家又没对象,不得难受死。” 周老板:“嗐,又不是让他一口气喝完,没事的。” 夫妻俩小声夜谈。 浑然不知那鹿血酒,身体差的只喝了一点,其余全让血气方刚的十八岁男高炫到了嘴里。 偶尔的烟花在远方开出璀璨的花。 寒气凝霜。 夜色愈浓。 折腾了半天,沈止才把蹬被子的沈疾川安顿好。 半夜客厅会冷,他直接把人裹了起来,颇费了一些功夫。 觉得这家伙或许半夜会渴,他又将热水倒进了保温杯,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沈疾川一伸手就可以够到。 他坐在沙发旁边看着沈疾川发呆,忽然想起这小子睡前的叮嘱,于是把温度计拿出来,给自己重新量了下温度。 说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低烧。 身体底子确实比少年时差了很多,主要还是因为吃过的那些药,时日久了,会对损伤身体。 368度。 体温回到了安全线。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也出了些汗,身体内似有若无的冷意也没了,反而有点微弱的热气。 不知道是感冒药起作用了,还是喝了周叔给的酒的缘故。 他看向沙发上的人,伸手,将掌心轻轻地贴在沈疾川脸上,然后捏住了他的鼻子,看少年皱眉就松开,如此反复玩了好几次,手背上就挨了一巴掌。 沈疾川跟打蚊子似的挥手打了他一下。 沈止忍不住轻笑。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自己和自己过的第一个年。 大年三十大年初一,沈疾川都在沈止身边。 只在他身边。 沈止安安静静在这里坐到凌晨。 等到外面远方的烟花声也消失了,世界彻底寂静。 他听着沈疾川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无比安定。 安定滋生困意,沈止回到卧室,这是第一次,他入睡的那么快。 …… 沈疾川觉得很热。 他好像整个人被放到火炉里面烤一样。 这股热气在体内流窜了好几圈,好像点火一样,最后全部涌向了小腹,他无法具体形容那种感觉,只觉得自己要炸了。 睡眠时身体新陈代谢减慢,他喝下去的酒到现在根本没有代谢多少。 沈疾川浑浑噩噩的睁开眼,他大脑和动作都迟钝极了,他努力地掀开被子—— 没掀开。 盖得好紧实的被子。 谁给他盖的?承宗还是奶奶?……不对,他什么时候盖过这样厚实的被子? 沈疾川还以为自己在沈家,又或者在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中,他手软脚软地从被子里艰难钻出来,口渴极了,看见桌子上有杯子,便拧开狂灌。 他急需冰凉的东西来压一压身体里面难忍的热气和冲动。 他喝得急切极了,来不及吞咽的水顺着嘴角划过上下滚动的咽喉,最后滴落到了地面。 喝完,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热水?” 顾不得想是谁在这里放热水,一整杯略微烫嘴的热水下肚,沈疾川更热了,他觉得他整个人在冒烟。 他需要凉水。 冰凉的水。 他还需要…… 沈疾川甩甩头,努力站起来,晕头转向的迈着跳舞的步伐,跌跌撞撞去了卫生间。 哗——! 水龙头开到了最大。 沈疾川接了一捧水往脸上泼,接连泼了好几下,最后直接将脑袋放在水龙头下面冲,然后闭着眼侧着头张嘴,灌了几口凉水下肚。 可等凉感带来的舒适褪去,那流淌在体内的热气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更嚣张的站了起来。 沈疾川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手背青筋凸起,湿漉漉的水滴从发梢滴下。 他骂了句脏话。 该死的,在梦里怎么也这么难受? 马桶的盖子被放了下来,沈疾川当成凳子坐在上面,略显生涩的帮自己排出那股肆虐的酒气。 - 沈止睡眠浅。 外面动静要是太大,他会从浅眠中惊醒。 一开始他听见动静,只是平静的睁开眼,以为是沈疾川醒了喝水。 他觉得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提前备了热水在保温杯。 保温杯会逸散温度,这个时候应该略烫。他喝了那么多酒,喝热水比喝冷水好,不然生冷刺激,肠胃就该出问题了。 然后听见了踉踉跄跄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沈疾川去了厕所。 紧接着是水龙头的声音挡住了其余一切杂音。 沈止听了好久,水龙头的声音也没听。 他微微皱眉,从床上坐了起来,关掉了听书软件,有点担心。 ', ' ')(' 不会是吐了吧? 真是的,这小子,不应该纵着他喝这么多酒的。 沈止戴上眼镜下床,趿拉着拖鞋,先去开了客厅的排灯,排灯灯带比较温和,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不会被刺到。 然后他来到了卫生间门口。 显然,刚才进去的人十分匆忙,甚至没有将门完全关好,而留了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 卫生间里,水流声哗啦啦。 沈止蹙眉,指节在门上叩了两声,轻唤:“小川?” 里面没有回音。 只有恍如错觉的,零星的急促呼吸。 沈止实在担心,蹙眉更深,手指微微用力,将卫生间的门开大了一点,他抬眼看去,“小川……” 他瞳孔微微扩大。 余下的话都消失了。 借着外面灯带暗淡的柔光,沈止看清了卫生间里面的风景。 ——那实在是青涩到极点、下/流到极点的风景。 像是本子里的场面。 沈止方才照顾他醉酒的时候,给他换了睡衣的,现在那松散的长款睡裤就逶迤在地面,圈住了少年的脚踝,盖在了脚面。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疾川的眼眶因为沈家人红过一次,现在他的眼眶也是红的,充斥着忍耐和难受。 他听见沈止开门的动静,抬头看过去。 少年鼻尖全是被逼出来的细汗,头发湿漉漉,眼睫也是湿润的,那具健康的、青涩的、张扬的、流畅完美的身体,在他不得章法的摆弄下,浮现薄红。 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沈止,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粗鲁。 “镜子也会动吗?”沈疾川歪头问,“梦里果然什么神奇的事情都会发生。” 他把和他有一样脸的沈止当成了一面会自己移动的镜子。 沈止很难形容开门那一瞬他受到的冲击感。 一股颤栗的兴奋从他心底蔓延到四肢,他的指尖是麻的,口腔上颚甚至因为情绪的瞬间起伏隐隐发酸,控制不住的分泌出来液体。 他面对沈疾川时身上披着的那层斯文稳重的人皮,寸寸剥落。 沈止站在卫生间门口,将客厅的光挡了大半,银框眼镜反射着冷光,他的五官笼在阴影里,镜片下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清。 他的视线从沈疾川的五官扫过,一点点往下挪,越过微张着喘息的唇,越过吞咽的咽喉,越过起伏的胸膛,越过欲-望和泥泞的手指,越过笔直匀称的腿。 是的。 这就是他少年时自我安慰的模样。 原来。 全景竟是这样。 记忆深处,蒙在被子里,用手电筒的光照着被子里的镜子,那一小片镜子里,只能映照着他少年时沉沦的脸。 从闪躲倒直视的眼神。 懵懂和欲-色交织,渴望和羞耻缠绵。 只有在无人之时才会流淌出来的所有欲求,此刻沈止在沈疾川毫无保留、毫不羞涩的行为里,看得淋漓尽致。 沈止捏住门把手的指节泛白,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直到小臂传来刺痛,他才将所有汹涌的、阴暗的画面从脑中驱散。 他将冷淡斯文的人皮重新缝好,眼神归于平静。 不可以。 他现在对沈疾川来说,只能勉强算是个有点好感,可以信任的人而已。 太过火,会把人吓走的。 沈止走到沈疾川面前,低声道:“好了没,弄不出来就去洗一洗,别弄破了出血,会很难受的。” 沈疾川依旧看着他没反应。 沈止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然后蹲下来,帮他把地上的裤子往上提,提到腿弯。 沈疾川却猛地往前一挪。 潮湿灼烫的东西擦过了沈止冷淡的侧脸,甚至戳歪了他戴着的银框眼镜。 “…………” 沈疾川瞪了他一眼:“不穿。” 沈止攥着他睡裤裤脚的手缓缓收紧,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此刻已克制到了极点。 最终,他闻着鼻尖那股淡淡的暖腥味儿,依旧是哄醉鬼的语气,温声道:“好,不穿。” 他把睡裤甩在卫生间脏衣篓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