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认真地询问道。
“没事——”你抵住了他的手,试图将他的手指掰开,可这一次,他却怎么也不松手。
像是一种无声的质问,德拉科挑起了眉,等待你给出下文。
“我不能喝酒。”你沉默了一会,终于说出原因。那小半瓶烈性酒——足够让你醉得无法再幻影移形了。
“你——怎么不早说?”反应了片刻后,他语气强硬得像在责备,又像在懊悔。
“……你不要对我这么凶嘛。”你揉捻着他的手指,有些委屈。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德拉科显然已经在忍耐,脸上出现了他生气时才会有的微颤,但你无法集中精力探清他到底为什么恼火,是因为觉得事情变得棘手——还是生气你不该让自己毫无防备得在外宿醉?
按理来说你不该觉得委屈,因为你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刻,以及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都将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可你还是觉得委屈,委屈得想要立刻变成森林里最渺小的精灵,找朵深红色的花瓣藏起来。
脸颊已经开始发烫,刚才哭过的泪痕还留在原处,但醉意却仍在不管不顾地攀升,让人越来越无法克制地想要逃离寒冷与孤独。
德拉科抽走了正被你揉捏的那只手。
就在你极度敏感的心又要因为他这个不起眼的动作碎裂时,他转而搂住了你的肩膀。
“外面太冷了,我先带你回去。”德拉科的脸上最后剩下了严厉和无奈,他的语气像命令般不容置疑,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不敢怠慢,“……家里有解酒的魔药。”
第52章 他是我的
还是那令人熟悉的旋转挤压感,当你再次看清眼前的画面时,你们双双跌坐在一个柔软又舒适的物体上。
这不是你在马尔福庄园里唯一去过的那间会客厅。
这里的墙壁是更暗的颜色,丝绒材质的窗帘却如致命的浆果般鲜艳。壁炉里还亮着火光,衬得一旁的落地书柜格外显眼。巨大的漆黑帷幔像是从天而降,而你们正坐在一张四柱床的中央。
这间客房看起来相当华丽,明明是从未来过的地方,却莫名让你觉得比客厅有安全感得多。
也许,只要不是必须接见客人的时候,他当真不愿再迈进那个满是黑魔法气息的大厅一步。
德拉科不知道在嘴里嘀咕了些什么,当你看向他时,又像是已经做好了决定。
“算了——你就在这里等我吧。”他松开了搂在你肩上的手,对你说道,“不会太久。”
你没想到自己放开他的胳膊时,竟会那样恋恋不舍。令人安心的体温就这样消散了,酸涩的孤独和不知从何来的恐惧感瞬间联翩而至,可你把它们强忍了下去,乖巧地朝他点点头。
德拉科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领,一边又看了你几眼,像是确认完毕把你留在这没问题后,他起身准备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你突然注意到了床边的矮柜。
柜子的上方,正躺着一只安安静静的信封,封口处的火漆虽然因为拆开遭到了破坏,但仍能一眼看出原本的形状。
花蔓、小猫、翅膀——
那是你亲手雕刻的图案。
你睁大了眼睛,想要站起身来,不料德拉科却在这时走到床头柜前,抢先一步拿走了信封。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若无其事地将信封塞进了西装内侧的口袋里。
你努力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看起来理性尚存。 “那好像是我的东西。”
“你看错了。”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你。
“那是我的火漆印——我怎么会看错?”你有些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那是——我写给你的信?”
“你都喝这么醉了。”
拜托——只是喝醉了又不是眼瞎了或者脑子坏了!你承认你过去给他写过很多信,可那封信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又为什么要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把信拿走?
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
“你还给我——”你使劲支起身体,想要站起来,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就不能——好好坐着等我一会吗?”德拉科见状连忙走上前,一把抓住了你试图从他身上抢走信封的双手,重新把你按回了床上。
“奈礼,听话。”
他终于意识到现在和你多说无益,于是换上了一副近乎甜蜜的哄慰语气。
房间温暖旖旎的光线里,德拉科倾身的动作无疑代表着一个极度危险又诱人的信号。两双眼睛不过咫尺距离,而你透过无法平静的蓝色海面,窥见了那团从未熄灭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