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寅深眸中充满严翌看不见的阴幽暗色, 舌尖轻点被严翌压着亲吻得泛着麻软的下唇。
叹着幽幽的气,心想, 他可真是没出息, 就这样轻而易举原谅了严翌,给了他这般逾越的自由。
又自嘲地想着,他可真是又够好哄。
混沌思绪中, 陆寅深双眼中的焦距缓缓分散,重新聚焦时,对上严翌含笑温柔的眼睛。
“菜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与严翌朦胧在袅袅热雾的五官一样,沾着生命与温暖,灵魂深处的沉疴旧疾好似都被抚平了样。
陆寅深会眨了眨眼,缓慢地收敛起眸中阴暗不堪的眸色,灯光同样落进他的眼底,映起了内里清浅的光亮。
他唇角微勾,笑了声,说:“知道了。”
他轻声吐出缱绻两字称谓:“……老公。”
严翌将炒好的菜摆好,从消毒柜里取出两幅碗筷,大概是因为折腾了许久,今日陆寅深胃口还不错,吃得比平日多些。
严翌捏了捏他的肚子,好像陆寅深的腹肌也多了层很薄很薄的软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没那么清瘦。
这大概只是他的错觉,他回来也不过五天,哪能养出多少肉。
陆寅深不仅任他抚摸自己的身体,还靠在他的肩膀,让严翌给他喂。
说累了,没力气。
严翌力气道是充足得很。
最后一顿饭吃完,把碗筷也收拾好,简简单单地清理好桌面。
他们选择窝在沙发,看电视里随便播放的电视剧,不知道是哪部剧正在重播。
严翌的心思很显然也并不在电视上,主角长什么样是男是女他都没什么印象。
只是搂着陆寅深肩膀的手忽然一顿,目光沉沉地去看半空,想着系统的话语。
然后坚定地去牵陆寅深的手指,穿进他的指缝,严翌说:“我想知道我们之前的故事,可以告诉我吗?” 严翌知道他的记忆不全,可始终想不起来之前的事,可他又想知道。
陆寅深表情看不出太多其他情绪,只是很轻很轻地扫了严翌眼,双眸眯起,掌住严翌指节。
他力气大概失控了,严翌被他捏得手指泛疼。
陆寅深应该在看他,他可能没有,反正他也不过是垂下了睫毛,然后缓慢地吐息半响,说:“你确定想知道?”
严翌放松五指,包住他的手指,亲吻他的眼尾:“嗯。”
很少有人会喜欢记忆缺失,尤其缺失的记忆里还有自己爱人。
严翌也不例外。
第148章 疯批美人(24)
严翌坐在沙发上, 牵紧身边人的手,静待他的回答。
时针滴答滴答,空气盈满寂寥, 无人开口,自然也很久都没有真切的人声在房间回荡。
只有电视剧一直持续不断地作响, 制造唯一的热闹人气, 严翌扣住他的手, 漆黑的双眸一错不错地锁着陆寅深的侧颜。
他的脸藏在白皙柔和的光亮中,有一瞬间严翌都看不清他的神态, 可他清晰地看见有涔漉在陆寅深眼底轻轻晃。
可他唇角微勾,又分明在笑,懒散地靠在严翌怀里,笑吟吟:“我们以前感情也很好,不然怎么会结婚呢?你说呢, 老公?”
严翌覆在他耳边说对,温热吐息缱绻包住他的耳廓,耳尖就生理性地泛起了绯色, 陆寅深唇角笑意好像也加深了, 慢慢地陷入回忆漩涡, 匿在光中的神态看起来就有点恍惚失焦。
关于过去,其实没什么不好说的, 左右见不得人的事他一早就做过了,严翌也接受良好, 只是严翌这下忽然问起, 陆寅深竟也不知该从何提起。
——
此前,他们两人关系从没有过明确定义,是以严翌出现与离开都显得占据道理, 他没有义务为陌生人驻足停留。
即使这陌生人是他主动去福利院,养在身边四年的小孩。
如此他的出现对那小孩而言就是恩典,离开就更不是罪大恶极。
这般浅显的道理,陆寅深即使没有亲生父母也全然明白,也清楚自己理应束手就擒任凭他离开,从小福利院的经历就教过他,他本就要乖巧地接受从没有事物应该属于自己。
其中自然包括严翌,他的养父,他畸形的恋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