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反倒自甘雌伏……
简直荒谬又荒唐。
他想咬下去,可嘴里含的东西太致命,只能泄愤地用牙齿磨,没真的去咬。
毫无章法一通,陆寅深能感受到两颊酸胀感越来越强烈,实在难受到窒息,他没忍住咳嗽几声。
“咳咳。”
他没注意到严翌指尖缩了缩。
严翌身体特殊,药物对他有用但不多,只要他刻意想将药效挥发,那么这药力就会大打折扣。
昏沉中另一人的湿热温暖太过明显,根本无法忽视,他觉得奇怪又贪恋这温暖,可不能不醒来。
只因——他听到了青年痛苦的哽咽嗓音,感受到了砸落而下的滚烫泪珠。
于是严翌逼着自己抵抗药力,想安慰他的痛苦,拥住他的伤痕,将他的泪珠一颗一颗亲吻干净。
陆寅深没发现严翌快醒了,咳嗽过后他不再低头,窒息感虽然消失,可口腔酸软感还残留不少。
陆寅深没再管,伸出胳膊从床头柜里拿出软膏,他没实操经验,可理论知识看了不少,接下来如何,也大体知道。
只是没有另一个人配合,很多东西都太受限,对他也是折磨,可他现在根本不想这些疼痛折磨,只想追求欢愉快乐,哪怕只有须臾片刻。
他将软膏盖撬开,喘着呼吸,胡乱往身后探出手……
正要不管不顾往下坐,一只手扼制住他的手腕,严翌:“医生,你是准备把自己变成伤患吗?”
严翌表情藏匿在暗中,陆寅深看不太清楚他的神态,可听见他没有起伏的语气,就知道他心情并不是特别好。
严翌情绪不好主要是气的,气这人不珍惜自己身体,明明难受得很,还不好好休息,反而这样折腾自己。 平心而论,严翌确实挺舒服,可这低级的快乐根本没办法让他有多愉悦,反而更在意陆寅深的状态。
一脸病气,眼含泪水,他还没怎么真的欺负,就红润了眼睛,真这样不顾一切弄到最后,只会更加痛苦,也不知道好好珍惜自己身体。
陆寅深攥着药膏,心脏骤缩,安眠药明明已经注射进去了,为什么突然失效。
如果严翌想逃,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阻止。
陆寅深没回答他的问题,从枕后摸出把小刀,贴着严翌手腕,用刚刚流过眼泪,还正湿润的眼睛死死盯着严翌,语气凶狠:“别想逃。”
“你是我的。”
整个人偏执且满是戾气,大有严翌反抗就割破他脉搏的意思。
严翌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执着地想囚.禁自己,担心他逃跑。
可见到他这般模样,又确实心疼。
他夹着手铐,晃了晃,吸引陆寅深的目光后,将他们手腕锁在一起,道:“现在放心了吗?”
“我跑不了。”
陆寅深不说话,那把小刀被严翌从他手里取走,扔掉,刀具太过危险,万一他不小心误伤自己怎么办。
严翌叹息一声,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不对,似乎有点凶过头了,牵起他的手,摸他的额头,温度偏高,想来已经发烧了。
严翌:“刚刚没有想凶你的意思,只是你现在生病了对不对,所以这种事,放一放好吗?我会担心。”
为了不刺激他,严翌用词尽量委婉。
被扔掉刀,陆寅深表情都没什么变化,戾气依然极深,被他说会担心自己,表情有瞬间凝滞。
偏过头一口咬住严翌刚刚摸自己额头的手腕,狠狠地一咬,又留下圈牙印手镯。
严翌用另一只手摸他的脸,温度也高,不用特别仔细嗅,就能闻到酒香,药是不能吃了。
只能试试物理降温的方式,然而现在这情况,他的话这人大概不会听。
严翌怕他难受,用冰冷手背去贴他的脸,额头也凑前去贴着他的额:“去拿酒精过来,我给你擦擦好不好。”
嗓音温柔软化,带着十足诱哄的意味。
没人答应他,陆寅深抓着他的手,沉默地不说话,只有两人铐在一起的手铐碰撞发出的声音。
严翌只能暂时揭过这个话题,迟疑着问:“你刚刚那样,会难受吧,以后别给我……”
话没说完整,但两人都心照不宣知道他话语里的意思。
陆寅深舔了舔唇:“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