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展开得有两张桌子拼起来那么大,也不知道瞿邵寒是怎么看的。
旁边的老教授跟他聊天问多大了,阮北自称刚成年。
“那跟我孙子一样大,不过没你这么安静,那小子在外面风风火火爱玩的很。”
阮北正忙着把那堆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机密的文件藏起来,不能大大咧咧放别人面前啊。
“那怎么不见他来看看您啊?”
“他们一家人去了国外,说是今天赶回来,这不到现在也没个人影。”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哭天喊地的叫“爷爷”,听声音好像是挨个房间找过来的。
老教授听见这哭丧的动静,一下子起身回应着往外跑。
“喊什么喊什么!我还没死呢!”
“爷爷啊,你怎么突然就病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最早的航班连夜赶回来的,您瞧瞧我这黑眼眶。”
“行了!你又去哪儿疯了,打扮的像什么样子。”
阮北好好等在病房里,然后看见门口出现一个打扮的...奇形怪状的人。
他不敢想象,人身上是怎么戴的上那么多配饰的,嘴唇上还能打钉,喝水不会漏吗?
阮北第一次见这种打扮,眼睛都看直了。
见面两人对视,一秒安静,那人见谁都自来熟似的对他‘呦’了一声,下一步就要靠近,被他爷爷拦住。
“你少祸害人家的好孩子,身上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靠近人家做什么。”
“我关心一下呗。”扭头问他:“你怎么就自己啊,都住院了家里没个照顾的?”
阮北歪头想了想,开口道:“我爸妈死了,家里没人。”
对面脸色立刻变了,他仿佛能看见上面的裂痕,半弯着膝盖就差给他跪下道歉了。
“那一直照顾你的那位是...?”
阮北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犹豫了半天:“他是我自己找的一个哥哥,没血缘关系,很照顾我。”
老教授他孙子还泪汪汪的看着他,鼻涕都快流出来了。
画着烟熏妆真诚的跟他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戳你心窝子的。”
阮北看见他哭的妆都花了,顺着脸往下流黑色的泪赶紧说没事。
“都过去了,我现在已经放下了,没那么敏感。”
那人用袖子把泪一抹,情绪收放自如,开了自己拖回来的箱子把里面从国外带回来的零食往他床上丢。
“你看上什么随便拿,我爷年纪大了吃不了这些。”
“嘿呦臭小子,你真空手来看我!”
阮北拿着包装袋看了一会儿,分辨出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一件一件悄悄给人家放回去。
瞿邵寒说他现在还不能乱吃东西,平时吃的饭菜都是最常见的种类。 爷孙两个吵吵闹闹,问不就是回来看一眼,怎么带那么大个行李箱,阮北这才看见里面还有私人物品,赶紧把东西放好给盖上。
“我不回去了,国外那个破学校打算把我开了,我妈说要回来上学,这个假期让我在这里熟悉熟悉。”
老爷子一个巴掌拍上去,人都被打的踉跄几步,对比瞿邵寒的手劲,他简直是在被抚摸。
“又干了什么混账事,你自己说!”
“什么也没干,就是逃课太多成绩不及格,他们说我智商有问题,劝我爸妈把我送到特殊学校去,跟一群不是痴呆就是残疾的在一起,我会被逼疯的好吧!”
阮北觉得这不是他该掺和的事,都打算出去避避风头了,他孙子突然拉着自己的手,冒着星星眼问:“咱俩既然同龄,你能理解吗?”
“......”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忍不住笑着说:“我轻度听力残疾...”
“......我那箱子你都拿去吧,里面还剩二十美金,全部当做赔礼了。”
阮北说着不用,努力要把手抽回来,瞿邵寒这个点快回来了,拉拉扯扯下去被看见了又要说他。
他刚把手挣脱开,瞿邵寒就出现在电梯口,看见他身边站着那样一个像鬼一样的人,走路步伐都快了。
“我可没乱跑,你看清楚这就是我的病房。”
瞿邵寒上来就挡在两人中间。
“他是隔壁床老爷爷的孙子,今天过来探病的,你别这么凶,人挺好的,还给我零食。”
瞿邵寒扭头就问:“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