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死前还挂念着我呢。”沈岭说到这里,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我说我不会结婚了,我说我还是喜欢你,我以为他还会想打我呢……他没有打,只说,只说让我以后多帮帮我哥。”
不知什么时候,沈岭眼底的泪落了出来,砸到他自己的黑色裤子上,迅速消失不见了。
向彭彭一直看着沈岭,看见他掺了更多白发的发丝,看他落寞的眉眼。
“你想要什么呢?沈岭。”
向彭彭带着万般思绪问:“要我做什么呢?要我回头吗?要我回到你的身边?”
若是曾经的
', '')('沈岭,恐怕会立刻抓住这绝无仅有的机会提出和好。
但37岁的沈岭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深深地看向向彭彭。
“要你心甘情愿。”
“如果不是,就继续你的生活,不必可怜我,我不可怜,我更想要你自由、快乐。”
向彭彭又问:“那如果我现在要求你再也不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呢?你可以答应吗?”
沈岭像是被人一针索命,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很久,或许只有五秒钟。
沈岭将刚才擦过眼睛的纸巾揣回兜里,动作有些凌乱地起身,他颤抖着手将外套穿回身上,这个过程中他一直没有再跟向彭彭对视。
拉链拉到最后,沈岭这才抬眼看向彭彭,那眼神很重、很复杂。
“好。”沈岭最后说。
这个字好似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想挤出一个笑都做不到了,只能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向彭彭送他到门口。
将门关到一半时,向彭彭看着那道高大又哀伤的背影,突然说:“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沈岭。”
“但如果你想,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情。”
沈岭倏然转身,门已经合上,发出轻微地“咔哒”声响。
等向彭彭回头看他,和等向彭彭愿意再谈恋爱,是沈岭再擅长不过的事情。
从此之后,沈岭正式成为了向彭彭的朋友。
他们做所有朋友会做的事,聊天、逛街、打游戏,也一起喝酒、倾诉、吐槽……
一切像是从零开始。
沈岭39岁这年,也是他们分手的第11年,沈岭在一个分别的夜晚,趁着酒劲吻到了向彭彭的侧脸。
且没有挨打。
“什么时候想谈恋爱了,记得告诉我。”沈岭握着向彭彭的手,轻轻捏了捏。
向彭彭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而笑着又从沈岭头上拔下来一根白头发。
他笑着,眼里重新有了光。
“等着吧,或许明年。”
“或许,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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