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不是全无治愈的可能。
为了补贴家用早就辍学的、当时还只有22岁的陈勉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卖掉,房子托付给值得信任的表姑,背着行李南下,来到经济极为发达,医疗水平也与之对应的塘市。
治疗费高到吓人,陈勉别说没见过,几乎都没听过这么高的数额。塘市人多,机会也多。陈勉最辛苦的时候一天打四份工,早上上高架擦高耸入云的楼房玻璃,下午在工地搬砖铲水泥,晚上送外卖,凌晨还接了给小区送牛奶的活儿。
但即便是这样也撑不住,卡里的余额很快见了底,交不上钱医院医生停了药,病房也住不起只能在楼道支一张床。
被晒得黢黑的陈勉愁得嘴皮一点颜色都没有,开修理厂的胡师傅摇着啤酒瓶给他支招,还拍着陈勉的肩膀警告:“捞不到钱赶紧跑,千万不敢陷进去!”
陈勉顺着胡师傅的叮嘱弯弯绕绕走了很久,被人带到了一家麻将馆底下的黑拳场。为了拉拢人的拳场老板给陈勉放了两场的水帮陈勉应了急,这个来钱确实快,陈勉打红了眼,都有点听不进去修车厂师傅的话了,参加了一场正儿八经的赌拳。
结果当然是惨败,最多上学时候有点群殴经验的陈勉怎么可能比得上喝了兴奋剂的、体型是他二倍的对手,他被打断了三根肋骨,满嘴是血,半死不活地被丢出了场地。陈勉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撑着五脏六腑回到原位,站起来走出去的。
沈鸣黎的秘书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陈勉顶着半轮月亮蹲在马路牙子边大口刨着炒饭,一个穿着斯文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靠近他,递给他一瓶水,问:“听说你急需用钱,我这儿有份当保镖的活儿,干得少拿得多,就是要耐心细致,你做不做?”
陈勉压根都没想多,甚至都没想过这人是不是遇到骗子,一个月两万五的高薪,一个季度发一次五万块奖金,不论发生什么都足以搏一搏。
但这人介绍的的确是正经工作,刘秘书把陈勉带到了SG集团十八层的总裁办公室,宽敞明亮的房间里,穿着一身迷彩工装,脸庞灰扑扑的陈勉第一次见到沈鸣黎。
一身湖蓝色高定西装裁剪得完美,站起来身高腿长压迫感十足,黑发固定得整齐,一张脸比陈勉见过的贴在超市门口的海报明星还要精致,漂亮得十分具有攻击性。
他斜斜睨了眼耳根莫名其妙红起来的陈勉,声音清淡好听,就像石子投入波澜不惊的水面:“刘秘,这就是你找的人?”
“对对对。”刘秘书推着陈勉走了两步,离沈鸣黎更近一些,陈勉其实脸也烧起来了,就是被晒得肤色太黑看不出来。
刘秘书殷勤地讲说:“沈总您放心,考察过了,身世清白,干干净净的,不是那边的人,放在身边最合适不过。”
未来老板当前,工资还那么高。陈勉迅速把沾了点高架灰尘的手在裤子上擦了两下,伸出去和沈鸣黎握手:“老板好,我是陈勉,可以叫我小陈。”
沈鸣黎当时究竟有没有和陈勉握手陈勉故意忘记了,因为沈鸣黎一眼看出陈勉的心思,不咸不淡地问他为什么脸红,陈勉尴尬得当场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自那以后将第一次见面的所有细节通通尘封。
可能是第一次和传说中的金字塔顶的人打交道还没有经验,再加上沈鸣黎长相太过蛊惑人心,给了陈勉其实他很好相处,是个温柔的老板的错觉。
真实的沈鸣黎,挑剔,金贵,严苛。陈勉曾亲眼见过沈鸣黎对着打卡迟到一分钟的实习生大发雷霆,见过他命人将米其林大厨刚制好的一桌菜品尽数倒掉,原因竟然仅仅是摆盘太丑!
陈勉站在旁边目瞪口呆的,这是什么奇葩理由,简直是赤裸裸的浪费!
但身为私人保镖的陈勉又能够说什么,这么好的工作待遇此生再也难求,刘巧慧甚至住上了单人间的病房。
所以后来,他和沈鸣黎外出谈合作时车胎被扎,行驶过程中车子在无人的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