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必得,宁洵是他心里的最佳人选,他不可能轻易放弃。
结果很明显,最后还是董跃妥协了。但陆希衡不死心,大概是从董跃那儿得知梁嘉木和宁洵关系不错,就想了这一招,颇有些背水一战的意思。
“操,”宁洵拧着眉头,毫不留情的骂道,“真够恶心的。”
“我刚才已经和董跃通过电话了,你放心,”梁嘉木将掌心覆到宁洵的背上,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凸起的肩胛骨,“陆希衡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不见长安》的片场了。”
“我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个,”宁洵仰面v
v看着梁嘉木,挪了挪身子,靠到他胸口,抓过他的一只手来攥在自己手里,低声问,“你在里面……是不是过得很苦?”
两天前他没敢问。
直到今天,一切都尘埃落定,他才鼓足了勇气开口。
梁嘉木反握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没有,那些都不算苦。”
失去亲人不算,前途毁了不算,一年多的牢狱之灾也不算。
梁嘉木是最不怕吃苦的,但在监狱里时,他无数次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如果他当时冷静一点,那这件事是不是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如果自己没有动手伤人,那等处理完爷爷的后事,他是不是就能继续回学校上学?
即使不能再上学了,他也还能见到宁洵。
可是没有如果。
他辜负了宁洵,辜负了他的一颗真心。
“听你师弟说,你……刚出来的那段时间状态很不好,连刻刀都拿不了了,”宁洵低下头,紧闭着双眼,肩膀轻轻颤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继续问下去,“后来……好了吗?”
梁嘉木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哄小孩一样耐心的安抚他。
透过薄薄的衣料,宁洵感受着他掌心的温热,全身的血液也终于开始重新流淌。
他好像有所预感,困了自己十年的那场大雪,马上就要停了。
新雪初霁,天将放晴。
他听到梁嘉木说:“刚开始我雕不了东西,手抖,之后我去看了心理医生,也就是关苒,她在国外修的工商管理和心理学双学位,回国后做了一段时间心理医生,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她的。”
“她告诉我,雕木头的时候尽量想一些让我放松的人和事。”
宁洵似乎意识到了梁嘉木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抬起头看向梁嘉木,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开口,而是努力扯出一个笑容,示意他说下去。
“我想到了你,”梁嘉木也看着他,眼里似乎燃着一团火,足够融化所有坚冰,“想到我还欠你一个完整的木头小狗。”
话音未落,宁洵已经倾身向前吻了他。
梁嘉木扣住他的肩,低头加深了这个带着咸涩泪水,却又无比甜蜜的吻。
“宁洵。”
“嗯?”
“我没有想要瞒着你,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梁嘉木把宁洵抱在怀里,轻声说,“所以想等采访剪出来直接给你看的。”
“我知道了,”宁洵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又讨好似的亲了亲他的下巴,“之前……误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