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笑着说“好”。
他们两个吃的差不多了,但没急着走,宁洵还在滔滔不绝的给梁嘉木讲自己演出时的感受。
服务员推开门走了进来,扒开厚重的门帘,一边掸掉自己肩上的雪花,一边对坐在前台打瞌睡的老板说:“叔,外面下雪了!”
他声音不小,宁洵和梁嘉木也听见了。
宁洵站起来,满脸欣喜的往窗外一看,果然看到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很薄很薄的雪,空中也仍有雪花在飘。
他转头对梁嘉木说:“梁嘉木,真的下雪了,好大的雪!”
梁嘉木顺着宁洵的视线看过去,片刻后又收回目光看向了他,“嗯,要出去看看吗?”
“去!”
宁洵出生就在北京,长这么大可以说是没离开过北方,但每次下雪都够他兴奋好一阵儿,怎么看也看不腻似的。
他迅速穿上外套,眼疾手快的先梁嘉木一步付了钱,之后便拉着他跑了出去。
西北风呼啸着刮过来,雪下的越来越大,宁洵仰着头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去接。
他轻轻合拢掌心,仔细摩挲着指尖的冰凉,感受到雪花化成水后的湿润。
“梁嘉木,你看,”宁洵回头望向他,抬起手指向街边的路灯,“好漂亮。”
借着路灯昏黄的光,能清晰的看到雪花飞舞的模样,好像有万千蝴蝶在此刻翩然振翅。
梁嘉木却侧头看向他。
为了登台演出,宁洵今天化了淡妆,肤色比平时还要白一些,耳垂上的小痣也更加醒目。路灯为他纤长的睫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那双漆黑的瞳仁在夜色中显得愈发明亮。他此刻心情很好,唇角微微扬起,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温柔的月光将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他安静的站在那里,像个误入雪地的精灵。
梁嘉木几乎不舍得开口打破这一时半刻的宁静,但当宁洵笑着看向他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上前两步,轻声说:“是很漂亮。”
宁洵朝他走来的方向转过身去,等他走近了,便伸出手,一点一点扫掉他肩头的雪。
梁嘉木微微昂首,看着天上缓缓飘落的雪花,“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在《雪花》首演的这一天,他们迎来了今年北京的第一场雪。
宁洵也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夜空。
晶莹的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宁洵眨了眨眼,对着手心哈了口热气,忽然没由来的感慨:“梁嘉木,认识你之后,好像有了很多特别的日子。”
梁嘉木默了片刻,试探着问:“你……不喜欢?”
宁洵立刻摇头否认:“当然不是,我觉得这样的生活特别有盼头,每天都干劲儿十足。”
说到最后,他自己先笑了起来,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反正就是……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和你在一起……”他顿了一下,“我特高兴。”
梁嘉木神色一滞,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就听宁洵又说:“梁嘉木,我好累啊,咱们回去吧。”
这人在梁嘉木家里蹭吃蹭喝可谓是信手拈来,说把出租屋当自己家也不为过。
梁嘉木就也由着他,伸手拦了出租车辆车,带着人回了家。
宁洵在车上还有些犯困,等到下车的时候吹了会儿冷风,进了家门就又格外清醒了。
热水器冻上了用不了,两人就用烧开的热水草草的擦了下身上。宁洵铺好被子,拉着梁嘉木坐到床上,神秘兮兮的问:“你困不困?”
梁嘉木向来少眠,平时雕木头雕到凌晨三四点也是常有的事儿,这会儿时间还早,他几乎毫无困意。
但他猜测宁洵又想了什么鬼点子,有心逗他,便故作懒倦的打了个哈欠,说:“嗯,很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