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踞在地毯上。
为了方便,他身上穿的是一件两片式睡袍,坐下来的时候,睡袍的两片衣摆自然从表面光滑蛇鳞上滑落了下来,整条粗长漆黑的蛇尾都一览无余。
不知道孟夏想要干什么,但林清隅也不着急,今天的时间还很充裕,他耐心地等待着。
越走到林清隅的近前,孟夏的步伐越小,快要踏上羊毛地毯边缘的时候,他动作顿了一顿,脱掉了一只拖鞋,抬脚踩上了柔软的地毯,两三秒之后又蹬掉了另一只拖鞋。
孟夏刚洗完澡就过来了,没有穿袜子,圆润的脚趾瞬间陷入了地毯中,雪白瘦削的脚背微微绷着,好像刚上岸学走路的小美人鱼似的,有些僵直地又往前挪了一点。
在他蹬掉拖鞋的时候,林清隅的呼吸就逐渐变得粗重起来,神情也没那么游刃有余了,深沉的目光紧紧黏在孟夏莹白如玉的脚上。
恨不得代替被他踩在脚下的这块羊毛地毯才好。
刚才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孟夏就在犯难,不确定换了一种形态,自己应该怎么跟林清隅进行肢体接触。
林清隅现在坐的是一只单人沙发,虽然尚算宽阔,身材高大的男人坐进去之后,两侧都有几厘米的富裕空间,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坐下一个人了。
彻底堵掉了孟夏唯一的选择。
他贝齿咬住下唇,粉脸云蒸霞蔚,在林清隅难以置信的注视中,一屈膝坐在地毯上,同时将上半身有些笨拙地伏在了那条蜿蜒的蛇尾上。
林清隅浑身一震,整个人顿时硬得像是烙铁一般。
“你这是做什么?”
他嗓音沙哑,欣喜若狂又假装若无其事地疑问道。
好像自己并没有期待孟夏这么做似的。
伏下之后,孟夏小心又轻柔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他试着将身躯粗壮、表面平阔的蛇尾想象成一个小矮桌,弯起两只手肘搭在上面,然后又将自己的下巴压在了交叠的手背上。
孟夏刚动了一动,柔嫩的脸颊从鳞片上挪开,林清隅的心就悬了起来,还以为他这么快就要离开。
但好在孟夏并没有,让林清隅松了一口气。
他歪过小脸去看林清隅,因为自下而上仰视,黑葡萄似的双眼格外圆:“这样可以吗?”
“之前,我也是这个样子待在你的腿上的。”
神情既认真又天真。
看得林清隅四肢百骸中的血管都要燃爆了,二者怎可同日而语。
他没有想到,孟夏居然做出了完全意料之外,但让自己更加求之不得的举动。
“可以。”
林清隅橄榄绿的眸色逐渐浓重成幽深诡谲的热带雨林,“当然可以。”
他暂且放下了将那身特别的睡衣给孟夏穿的想法,长臂一伸将套盒放到了远处。
闻言孟夏抿出一个放心的温软笑容,红玛瑙样的耳垂暴露了他内心的羞涩:“嗯嗯。”
“不过,我现在这样压在、压在你的尾巴上,会不会太沉了?”
孟夏自认为这种担心不无道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成年男性。
林清隅的手掌落在他蓬松的发顶揉了揉,力道有些重,将孟夏刚洗完的短发揉得东翘西飞的:“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胆大包天地趴到自己的蛇尾上来就罢了,小嘴里偏偏又吐出这种让人遐想的话。
又好心,又单纯。
要知道,上一个滥好心的农夫已经被毒蛇给咬了。
揉乱孟夏的头发之后,林清隅很快又后悔了,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凌乱的发丝和身上轻薄的真丝睡衣——约翰还算是做了一件有用的好事。
这幅俨然事后清晨的情景,让人无端生出了更多的凌虐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