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叠于腹间,呼吸渐渐平缓。
一片寂静之中,一股怪异的青烟慢慢自门缝潜入其中。
那青烟如有意识一般的,在试探到榻上男人的位置后,缓缓覆盖了上去,一寸寸渗入对方静谧的身体。
江让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穿了一身陈旧的书生衣衫,手肘处还撕开来一个不大不小的毛边口子,此时,他正坐在一个破旧小院中晾晒有些微潮的书画。
男人蹙眉,朝着一畔的小屋看去。
那小屋更是狭小得可怜,一眼看到头,除却一张床铺、桌椅,便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物件了。
贫困潦倒。
这是江让脑海中第一时间出现的信息。
他像是方才回过神来一般,熟稔却又陌生地继续做着手下的活儿。
这些字画是他前些时日用仅剩的铜钱购置的纸张和墨笔写画出来准备用以换银钱的,只可惜喝水时不注意淋潮了。
前几年,他的父母因病去世后,只留给他一栋摇摇欲坠的危房和空空如也的家底,若非他是个秀才,能替人抄写书卷、描摹书画,江让只怕早已饿死在家中了。
男人整理了半晌,视线却从一开始的书卷挪移到自己的指节上。
他的手很漂亮,甚至衬得上纤长细腻,只有些微薄的茧子。
江让微微皱眉,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他记得自己的记忆中有时常做农活的印象,农活需要的力气很大,且接触铁器难免受伤。
可他这双手实在过分光洁,甚至有些养尊处优的意味了……
只是,这样的疑虑并未在男人脑海中留存太久,因为小院的门口传来奇异的响动声。
那是一阵很微小的声音。
滋滋呀呀的,像是细小的爪子挠在木门上一般。
小镇背靠大山,江让家这间小屋又最是靠近山窝,是以,偶尔有小兽造访也是常事。
江让垂眼,心中竟无端松下一口气。
只要不是隔壁刘婶子就好,刘婶子十分热衷于给他说媒,十分看不得他打个光棍的模样,一天恨不得来念叨他八百回。
男人这般想着,好半晌,轻轻拉开了门。
只一眼,他便愣住了。
好漂亮的一只白狐!
只见那小白狐毛色雪白、毫无杂质,两只狐耳毛茸茸的竖起几分,狐吻弧度优美,一双微微拖长的、黑润润的狐狸眼萌态可掬。
看到他的一瞬间,半趴在地上的小白狐控制不住地摇了摇尾巴,黑润的眸子竟溢出几滴湿漉漉的泪水来。
“呜……”
近乎撒娇、无助、乞求的声音,听着十分虚弱,令人心中发软。
穿着浅灰色布衫的书生几乎一瞬间便明白了它的意思。
小白狐大约受伤了。
江让眸光中多了几分怜惜温柔的意味,他试探性地靠近小白狐,在确定对方不会反感自己后,小心翼翼地将它小小的身体半抱起身。
一直到抱起身的时候,男人才发觉那白狐究竟伤到了何处。
只见,那一片软白的雪中,唯有白狐的腹间多了几分染开的血色。
“……你受伤了。”
大约是江让这般怜爱的、慌张的面色实在难得一见,宜苏、也就是那小白狐甚至有些不解、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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