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会在村长家看到像小洋楼花圃间这般盛开的热烈鲜花,身姿妖娆地舒展身体,魅.惑过往所有行人。
这个季节按理来说,这些花是开不了的,裴珏斐之前近距离接触过,很清楚这些只是假花,用于装饰这座本就足够漂亮的小洋房。
也就只有假花才能开了。
裴珏斐目光刚好掠见,娇嫩花瓣正流露着露水,晶莹剔透,美不胜收,在阳光照射下,正可怜兮兮地抖着瓣片。
他忽视耳根的热度,尽量克制心神不去胡思乱想,见到了地方,裴珏斐将村长送的鸡蛋,拿进了厨房。
厨房小,他让江舟燃在外面等他,江舟燃挺乖地点了点头,没执意要跟着他一起进去,挺反常的。
这些鸡蛋不方便带到房间里面,还不如留在厨房,还方便做饭的时候直接用,其他嘉宾大概也是这么想的,裴珏斐还看到了几篮鸡蛋。
他没多想这些,放好篮子,就准备出门去找江舟燃。
裴珏斐刚出来就看见,江舟燃正弯下腰,纤长白嫩的指尖不断拨弄着粉艳花瓣,水流触碰过他的指腹,流过滑腻掌根,缓慢地砸进泥土里面。
花圃内其他花朵受到他的影响,花苞内积攒的水珠莫名地也开始沿着纹路流动,瞬间就成了湿哒哒一片。
江舟燃捻了捻手指,扬着下巴看着裴珏斐笑,说:“好多水啊,而且……好黏。”
裴珏斐冷静地嗯了声:“可能下雨了吧。”
他却忘了,这几日分明一直都没下雨。
江舟燃笑吟吟地看着他,眉眼肆意张扬,他向裴珏斐走近,指尖点了点他的心口说:“裴助,你心好乱。”
“是因为我,还是因……它?”
江舟燃指向正委屈巴巴抖缩着浸水花瓣的花圃,望着裴珏斐,勾了勾唇,嘴角笑意越发浓厚。
裴珏斐表面上好像并没有被他影响,眼神轻轻地扫过他,又落在他身后虚无的点上,他莫名开始感觉喉头干渴:“走吧。”
他再一次对江舟燃抛来的问题答非所问。
江舟燃这下竟然也乖乖听话,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和裴珏斐一起走进房间,只是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压不住。
站在房间门外,裴珏斐插.入钥匙,拧了拧,门就立即开了。
钥匙是昨晚江舟燃给他的,说方便他以后来,其实裴珏斐没想过自己会再次来,不过还是接过了这把钥匙。
“咔哒——”锁扣动了动,门开合间,没入了两道身形相仿的身影。
随即就响起一道关门声,将所有动静全部都阻隔掉,他们走进只有彼此的密闭空间里。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进了房间后,江舟燃顺手把门给反锁了。
裴珏斐没注意他的小动作,很快就找好换洗衣物,递给江舟燃,说:“你快去洗,你洗完我再来。”
听起来并不想与江舟燃洗鸳鸯浴,也不想看花开。
江舟燃也没恼,勾了勾他的指尖,让裴珏斐把目光都放在他身上后,他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变戏法似的从掌心变出了片,已经彻底湿透了的花瓣,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裴珏斐,揉了揉瓣片,说:“它真的好湿。”
“可我比它更能出水,你信不信。”
这句问话,轻而易举就将刚才空气中的平淡冲刷干净,替换成足够强烈的暧昧绯色。
一时之间,裴珏斐找不出其他话题将这话引导过去,又或者答非所问再次搪塞过去。
可他也没办法做出“信”或者“不信”的回话,只有长长的沉默在房间中回荡,裴珏斐抬眼看着江舟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