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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从口袋里掏了笔和本子出来,按出笔芯,一边记一边问道:“你怀疑凯文跟明尼的死有?关?”
“我?只知道,我?的儿子不可能主动去选择摄入毒品,只有?凯文,凯文做得出这种事情!”
伊冯抱肩靠在?了另一张办公桌旁,她看?着梅尔森,突然问道:“明尼是什?么时候离开?斯芬索的?你上?次见他又是在?什?么时候?”
“……两年前。”
摩根拿着速记本,抬眼,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
梅尔森警探目光游移,嘴唇颤抖了几下,低头看?向自己交握的十指,“明尼两年前就离开?家了,是被我?们赶走的。”
两年前,梅尔森警探的儿子明尼·菲比才?十五岁,正?在?学徒学校上?学,认识了行会里大他八岁的另一个学徒凯文。
少年人的感情莽撞而热烈,一个是未经世事的男孩,一个是已经在?社会熔炉里摸爬滚打好几年的成年人,凯文轻易就把明尼给迷倒了,让性取向都还处于朦胧阶段没有?摸索清楚的男孩,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就遇上?了对的那个人。
“我?们知道凯文不是好人,我?丈夫很严厉,他勒令明尼分手,说他只有?两个选择,必须放弃一边,要么离开?凯文,要么离开?这个家。”
“明尼选择了离开?家?”
那些横亘心头折磨着她的往事一旦开?了口,后面?再说起来就没有?那么难了。
梅尔森从斯宾塞推过来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抬手擦了擦鼻子,“嗯。”
她没有?哭,但由于眼睛太?过明亮,看?上?去就总像是被泪水洗过一样。
“他退了学,和凯文一起来了约德郡,只在?去年年初的时候写过一次信寄回斯芬索报平安,说他准备年满十八岁就跟凯文结婚。
寄信地址我?记得,就是你们掌握的他现在?的住址,但我?一直都没有?联系过他。
然后就是一个月前,明尼终于给家里打了一次电话。
我?们寒暄两句,还没来得及多说,我?丈夫就把电话抢过去挂断了……”
即便现在?各种工会和行业联合会都在?反对像十年前一样毫不顾忌地雇佣童工,但目前还没有?一个完善的制度能解决这个问题。
时至今日,虽然政府部门和一些大企业不会雇十六岁以下的孩子,可放眼望去,各行各业十三四岁的小学徒也不少。
明尼是正?经上?过几年学徒学校的男孩,哪怕离开?家,梅尔森的丈夫也不会觉得儿子会活不下去。
他知道明尼离开?家后一定会吃到?教训,他在?等儿子某天乖乖服软回家,对父亲承认错误,虚心接受来自长者的教导,听他说出那句“我?早告诉过你……”
至于别的,父亲老菲比不觉得会有?什?么。
他那个年代的社会治安环境比今天更危险,生?活也比现在?的年轻人辛苦多了,他更没有?一对像他们夫妻一样事业有?成的中产阶级父母,可熬过来后,他不也取得了今天的地位与成就吗?
这是丈夫的想法,可或许是母亲的直觉,梅尔森在?接到?那通电话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儿子明尼是在?街边电话亭给家里打的电话,梅尔森警官拨回去也不可能再找到?他。
再加上?丈夫的态度,出于某种许是赌气又或许是拉不下脸面?主动和解的心思,梅尔森依旧没有?选择给儿子写信。
于是她通过人脉,请在?约德郡司法系统工作?的朋友留意“明尼·菲比”这个名字,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港口警局更新了上?周五那具无名尸的信息,看?到?消息的朋友联系了她。
“维吉哈特小姐,你说如果我?不那么固执心狠,明尼是不是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