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凯瑟琳本以?为安吉才是那个让伊冯沦陷的女妖,所以?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红发女郎身上,对塔妮斯顿伯爵夫人的印象不多,只?记得对方是一位极富有魅力与感染力、擅长社交的漂亮贵妇。
在伊冯将那碟水果花生酱松饼拖走前,阿卓亚娜一直伪装得极好,差点将凯瑟琳都瞒了过去。
但当她反应过来后,也很快就发现了之前交谈间忽略的违和之处。
对方玩笑话里的不善与排斥,被语言与温柔的态度包装后藏在笑语言谈下的隐隐敌意和针对,都不是凯瑟琳的错觉。
', '')('
这位夫人——不,应该说是年轻姑娘,并不是凯瑟琳原本想象中那个?诡计多端、喜欢玩弄他人于股掌之间且自私到无可救药的蛇蝎美人。
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这名小女妖还不是。
这让凯瑟琳到达约德郡之前对她抱有的恶感降低了不少。
过于关注自身的感觉而?忽略掉更?重要亲近的身边之人的感受,这是年轻漂亮女孩儿们的通病。
包括凯瑟琳自己,年纪小的时候也是如此。
来自他人,尤其是男人们的凝视、追捧和予取予求,很容易让不晓世?事的年轻女孩儿飘飘然?,但那就像是驯养,跟喜爱一件精致漂亮的瓷器也没什么不同。
当习惯了这种被人追捧而?高?高?在上不用付出的感觉以?后,这样的女孩一般只?有两种下场。
若是只?靠美貌没有才?华的花瓶,会沦入欲望场堕落成为玩物。
像她们这样的女人自然?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她们会有另外一种选择,就是同样站上剥削者的高?位,以?凝视的角度进入猎场加入狂欢……
但厌烦以?后抽身出来怅然?若失的空茫与落寞,对凯瑟琳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美好感觉。
当然?,无论男女,也不排除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浪子。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浮浪与放纵都不会是生活的主旋律。
所以?当十?年前,十?六岁的黑发少女穿着一身学院蓝的校服,闯进曼森威尔上流社会那群富二代们为了享乐所组建的俱乐部里,红着脸拘谨地跟将手搭她肩上摩挲攀谈的男人说是来找姐姐的时候,毕业旅行?回来不知不觉就跟这些人混在一起的凯瑟琳热血上涌,当场和朋友们翻了脸,抄起酒瓶就砸破了那个?满脑子龌龊的人渣的脑袋……
“我和伊冯的关系不止是朋友,她是我的妹妹、我人生的挚友、亲人——”
阿卓亚娜终于捕捉到了令她安心的信息,“但你们不是恋人。”
凯瑟琳笑了起来,她将杯子举凑到唇边,冷饮滑过喉咙,凉意沁入心脾,驱散了落日残留下来的暑意。
河畔有风刮来,水面倒映的夕阳破碎成了波光粼粼的涟漪,她心里有了把握,调侃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曾经不是?”
借着桌子的掩护,女妖的手纠结得攥紧了放在腿上的斜纹网纱帽,掩盖着心底一阵阵酸涩的醋意,“至少你们现在不是。”
当对一个?人真?正?上了心的时候,有关于对方的一切都会像是斗牛场里挑逗公牛的红布一样,令人难以?释怀。
阿卓亚娜无法理解过去的自己是怎么能忍住不去探究恋人的过往的,她现在甚至都开始嫉妒凯瑟琳,嫉妒曼森威尔那些曾陪伴伊冯生活、学习,以?及一起旅行?的朋友。
多不公平啊,她见到伊冯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是一个?温和成熟的女人了。
她没有机会见到凯瑟琳话语里那个?在群山牧场间奔跑爬树的活泼女孩,也没有见过伊冯少女时期腼腆求学的样子,更?没有经历过她的恋人从?紧张过度的新兵在宪兵部队一步步褪去稚嫩、逐渐成长为今天?优秀且沉稳可靠的执法者的过程。
她怎么能不去了解,又怎么会不愿意了解呢?
阿卓亚娜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在那次从?博顿公国驾车返程越过边境线回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