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繁荣的背后必定藏着贫穷。
这是温舒然自己设定的，所以倒也不吃惊，更何况，就是因为如此，所以苦修院才会建立在此。
门里的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而后在他们接近时离远了些，他们双目无神，跟城外的难民一样，毫无生气，只是“活着”，仅此而已。
“嘿……”
郑啸途看向刚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那人看着他们，也不知道在笑什么，见郑啸途看过去，又把笑容收了回去，弓着腰快速跑开。
“兔兔？”
郑啸途正想把人抓回来，就听到了温舒然的声音，对方正不解的看着他，郑啸途想了想，最终还是回过了身。
“走吧。”
苦修院就坐落于皮耶鲁街的尽头，虽说这个街道上是没有士兵守着的，但以防万一，两人还是没有太过于大摇大摆。
他们并没有走太久，在尽头坐落着的苦修院看起来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它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却没有任何花纹的古堡，由围墙和铁门所围成出了一个很大的面积。
为了不被发现，他们只是快速的扫了一眼便靠向了墙。
仅这一眼，便足够他们看清里面的状况了。
地面上层层缠绕着的带刺的藤蔓，上面无一例外都染上了鲜血，温舒然皱了皱眉，虽然他写到郑啸途到达这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废墟了，但也知道这些血液是怎么染上去的。
苦修者是什么？
他们觉得自己生来便是罪孽，他们的一生都应当拿来偿还罪孽、体验痛苦，他们不能自杀，不能持有金钱，不能吃好的食物、不能穿鞋……那些藤蔓，说到底不过是拿来让里面的苦修者习惯疼痛的。
苦修者是没有感情和思想的提线木偶。
他们被洗脑、被教导、苦修院会将他们训练成兵器，等待着教廷来这里选人，被选中的人可能成为教廷里的神父，也可以是教廷的线员……以及圣子。
楚文殊就是在苦修院里长大、被楚辞带走的。
留下的苦修者会持续着苦修与训练，直到被扔去消灭魔物——不怕痛、不怕死、绝对服从命令的一次性兵器。
“进去之后能避免打斗就避免，不然到时候很麻烦。”
“我知道。”
温舒然和郑啸途绕着围墙到了苦修院的侧面，因为墙很高，温舒然根本翻不过去，以至于只能让郑啸途蹲下，让温舒然踩在他的肩膀上过去。
郑啸途也不是没想过像之前一样把温舒然留在外面他自己去找，但是这回好死不死和这里的圣子起了冲突，下午那会还已经有了画像。
反正在外面也有危险，倒不如将温舒然放在身边，至少他可以保护他。
落地的那一瞬，脚板便传来了疼痛。
温舒然倒吸了一口气，蜷缩起了脚趾，这里倒是没有多少藤蔓，也是冬天的靴子很是厚实，不然就墙边这么多的藤蔓，温舒然怕是踩上去就动不得了。
油灯在远处闪了闪，温舒然忙伏下身子。
身边传来了细微的响动，郑啸途已然跳了进来，两人对视一眼，等灯光渐渐远去，这才小心地朝着那栋巨大的建筑物行进。
苦修院的没有守卫，但是因为很少会有苦修者睡觉，所以潜入进去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从窗户进去？”郑啸途盯着建筑上二楼开着的窗户，问道。
他们如今就藏在树后，建筑物的大门口有好几个人，隔着树有一段距离，要是正面突破的话，还没等郑啸途跑近，他们就该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