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窝。
……
【“……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我们收留他……”】
【“好端端的去坐什么出租车啊……留下个……怎么做……”】
……
细细的交谈声传入耳膜,温舒然迷迷糊糊之中,发现自己正跪在地上,他的前面站着几个穿着道袍的人,念念叨叨地说着什么。
他们在念着超度的经文,温舒然知道。
他在心里轻轻地想了些什么,看着眼前的两幅棺材,小小地动了一下嘴皮子,喊了什么。
他跪在地上,但他却没觉得自己这行为有什么不对。
他知道后面一群大人正在说些什么,他们自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但是却不知道,他能听到。
温舒然抬手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玉佛,那玉佛是深绿色的,颜色并不漂亮,他的手很小,看起来肉乎乎的,是一个小孩子的手,他摸着摸着,眼睛一涩,滚烫的眼泪的就溢出了眼眶。
他开始哽咽,对着棺材伏下了身子。
【“不许哭!”】
有人拽住了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就要往门口拖。
【“没事没事……让他哭吧,路刚铺好了。”】
道士先生说了一声,温舒然知道这是那个念经的男人说的,他听不清这人的声音是怎样的,但是却清晰的知道对方说了什么。
孩童的哭声。
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大人带着嫌恶的讨论声。
温舒然只觉得一惊,身体像是触了电一般弹了一下,这股心悸让他迅速睁开了眼睛,撑起了身,坐立起来。
粗重的呼吸声在屋子里回荡,视线毫无目的地在屋子里扫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警惕着什么。
他一边扫着屋子,一边条件反射地将戴在脖子上的玉佛扯出来握在手中,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递,像是一颗定心丸,让他混乱的大脑总算是清晰了一点。
——已经过去了。
粗重呼吸声渐渐平缓起来,温舒然皱紧了眉头,他像是无法忍耐一番,低下头去,抬起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抿紧了嘴唇。
——过去了。
他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动作,不停地用手指揉搓着手中的玉佛,好半响,才总算是稳下心来,将玉佛重新从领口塞进去。
他的眉头依旧皱着,只是不再像之前那般皱得深,显出了他的心情并不好,很是恶劣。
温舒然瞅了窗户外的天色,还没下山的太阳告诉了他现在大概是什么时候,他随手点开手机看了下时间,便又重新把手机扔了回去,重新躺回床上。
——烦。
温舒然重新坐起了身,揉了揉眉心。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想到这,温舒然表情僵了一下,看向了自己的房门,表情也复杂起来。
——不对,他昨天情绪也像这般波动过。
因为郑啸途从书里出来了。
想到这,温舒然只觉得头痛,他踩上拖鞋,慢悠悠地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朝着客厅看去。
电视是关着的,但是沙发上却有一个裹着白色被子的人,像是一个虫卵。
温舒然挑了挑眉梢,在心里叹了口气,再一次抬手去揉自己鼓起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