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陌看着母亲的墓碑,突然说了一句。
“你知道我妈妈最不喜欢什么花吗?”
景灏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
“荆棘玫瑰。”
澹陌说着,忍不住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
他视线偏转,准确锁定了景灏刚刚丢那束花的垃圾桶。
“可见送花的人,究竟有多不把她放在心上。”
连做戏也做不好,可笑。
稍许,澹陌稍稍冷静了一点,表情逐渐平静下来。
他和景灏又在墓前站了一会儿,和澹漓说了一会儿话,便提前打道回府了。
上车后澹陌开始闭目养神,明显还有些走不出刚刚的情绪。
景灏虽然对背后的事情一无所知,但他能感受到澹陌的心情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差。
眉心微皱,拧出一个小疙瘩。
景灏想伸手去替他抚平,却又不敢。
迟疑过后,更是迟来的庆幸。
他庆幸那天江高的提醒,让他按捺下了冲动表白的一腔热切。
今天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他表现出如此般冰冷带锋芒的一面。
如同各种从江高口中听到的流言那般。
是骨子里泛出来的淡漠冷意。
但如果那天他忍不住表白了呢?
澹陌会拒绝他,从此见到他,便只有这样的表情吗?
景灏不知道答案,但他不敢去赌。
起码忍着不表白,他还能光明正大地陪在澹陌身边。
但景灏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
“哥…”
景灏垂目,望着澹陌的侧脸。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绿灯亮起,油门踩下,库里南重新发动上路,
景灏没注意到。
当他收回视线时,身旁睡着的人睫毛轻轻动了一下。 ', '')('回到小公寓。
景灏站在门口,表情写着踌躇。
刚刚在停车场他没说回家,澹陌也没和他道别,两人就很自然地交谈了两句。
景灏说:“停好车了。”
澹陌嗯了一声,“上楼吧。”
于是景灏就跟上来了。
到了门口才反应过来,他是跟上来了。
但来做什么呢?
“晚上有什么安排吗?”澹陌放下手机,没回头问了句,“要不要留下来?”
景灏闻言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到了嘴边的话一下便卡壳。
他呆呆地望着客厅里那道雪白的倩影。
背脊上的一道深痕,宛若雾霭之下的幽谷,肌肤雪白一片,似冬日里覆盖着霜雪。
而在肩头那朵小小的胎记,便是幽谷雪山之上盛开着的一朵淡色墨梅。
澹陌将脱下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
回头的时候,淡色的瞳孔底闪过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
“怎么不说话?”他朝门口的人勾了勾手指,“愣着干什么,进来。”
景灏呆呆地照做,关门时,手掌在铁质的门把手上抓了一阵。
把手很冷,降低了掌心的温度。
景灏一边用掌心按了按发烫的耳朵,一边假装淡然地走到了沙发边坐下。
他宕机了一会儿。
“哦,今晚我们游泳队说有个聚餐。”
景灏说着,对上了澹陌垂落下来的目光。
刚刚还站在阳台门处的人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边,澹陌手肘撑在景灏肩膀一侧的沙发靠背上,长发落了景灏满肩。
他低着头,景灏向后抬着脸。
彼此轻微的呼吸,在此刻交缠到一起。
“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聚会。”
景灏烫得要着火的耳朵听见自己这么说。
“留下来也行…陪你。”
澹陌莞尔。
“嗯,好啊。” ', '')('第60章
烧烤摊边上, 江高用桌沿撬飞了酒瓶瓶盖,灌了半瓶后,左看一眼, 右看一眼。
“景灏呢?”
“付宸呢?!”
他抓了抓脑袋, 发现还有两个队友缺席了。
“怎么今晚人这么不齐!”江高闷闷地说。
有个正啃鸡翅的队友听见了,便说了句:“那俩个没义气的冬瓜陪媳妇儿去了, 景灏和老付不知道。”
说着还晃了晃手机,“我刚给那俩冬瓜各打了三个电话过去。”
“都是前两个没接,第三个才接。”
“开口就是问我:有什么事快点说,没有就挂了。”
队友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叹息一句。
“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媳妇儿插兄弟两刀啊!!!”
“真的假的……”江高放下酒瓶,给付宸拨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