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微觉得王管家年纪也不小了,熬夜伤身,肯定已经睡觉了,便放心地和贺钦一起上了楼。
谁知道王管家精神抖擞地站在卧室门口刷短视频,时不时还嘎嘎发出两声鸭子笑。
真是老当益壮。
王管家看见谢时微,热情洋溢地问候:“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随后不满地打量贺钦:“少爷好心给贺先生送宵夜,一送就是三个多小时,贺先生公务繁忙,自己处理就是了,何必拉上我家少爷,不让他休息?”
“王叔你别胡说,是我主动要留下的,和他没关系!”谢时微叹息,“以后你别总是埋怨贺钦了,很多事都是我要求的,你总错怪他很不公平,而且也相当于在给我添麻烦。”
王管家嘴一瘪,慢慢低下了头:“好,少爷,您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要我哄着才睡觉的小孩子了,是我多管闲事,打扰少爷和贺先生了。”
再抬头,王管家的三角眼湿润,配上一张皱纹纵横的长脸,格外凄凉。
谢时微惊了。
王管家情感这么充沛的吗!
他好一阵安抚,王管家抹了把眼泪:“行了少爷,您赶快去洗漱吧,我去热药,等会儿再端上来。”
等到两人先后洗漱完。王管家也热好了药,哼着小曲上楼,掐着表敲门:“少爷,药来了,我进去了!”
谢时微扬声说“等一下”,示意贺钦离他稍微近一点。
贺钦往床中间靠了靠。
两人同盖一张羽绒蚕丝被,胳膊偶尔相贴,体温顺着布料蔓延。 ', '')('“可以了,”谢时微朝门外喊,“进来吧。”
王管家进门,把托盘搁在桌上:“贺先生,少爷今天跑那么远给你送饭,你也稍微为少爷做点什么吧,你们相互照顾,我才好和谢董事长交代。”
贺钦不耐烦:“我能做什么?替他喝药?”
“这药里又没毒,可用不着您试药,”管家呵了一声,往贺钦手里塞了把勺子,“您可以喂少爷喝。”
谢时微指着黑乎乎的药碗控诉:“王叔!这是药,不是饮料,你让贺钦一勺勺喂,是想苦死我?”
“不是的少爷,”王管家笑眯眯地解释,“黄医生今天打电话来,说这药药性寒凉,猛地灌下去容易伤肠胃,您本来胃也不好,夫人也说要你喝慢些呢。”
一句话搬出两尊大佛。
贺钦懒于继续听他们费口舌,利落下床端起药碗:“过来喝吧,苦就忍着。”
谢时微知道贺钦的忍耐是有限的,只好凑过去喝。
他穿了一身暗红色的睡衣,皮肤在红衣黑发的映衬下更加白皙,绸质的布料贴合身体,给他添了丝风情。刚洗过脸,一颗水珠顺着下颌线滑下去,悬在小巧的下巴上,半晌未落。
贺钦看见悬垂的水珠,顺手抹掉。
谢时微的皮肤温热光滑。
他擦去指尖水痕,愣了一下。
为什么要帮谢时微擦水珠。
谢时微的皮肤如何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呵,肯定是和谢时微一起住,被他的没底线给污染了。
谢时微也愣了一下。
难道他的努力这么快就初见成效了?
如此是善意的举动,肯定代表着贺钦现没以前那么讨厌他了。
好兆头!
两个人各自走神,王管家也心花怒放,认定有眼无珠地贺钦终究无法抗拒他家少爷的魅力,冷冰冰的样子不过是嘴硬罢了!
谢时微最先回神,拽拽贺钦的袖子,让他快些喂药。
贺钦便盛了一勺药,递到他嘴边。
贺钦站着喂药,勺子的位置有些偏高,谢时微便伸手往下压了压贺钦的手腕,前倾身体,一口口喝了起来。
贺钦垂眸。
谢时微红润的唇被褐色的药汁覆盖,喉咙一滚一滚,虽然没喊苦,但是逐渐蹙起的眉头和涨红的脸颊都表明他被苦得不轻。
谢时微咽下最后一口,呲牙咧嘴,王管家适时拿来一颗糖:“少爷,这次是进口的山楂糖呦。”
谢时微感动地伸手去拿,王管家手腕一闪,蹭一下把糖递给了贺钦:“贺先生,辛苦你打开。”
贺钦剥开糖纸,一颗晶莹剔透的山楂糖置于掌心。糖果的纹路在灯光下十分美丽,宛如暗红色宝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