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整个人都明媚了一些。
孟夏是小跑着从楼梯上下来的,停在林清隅面前的时候还有些喘气:“我来了,你等了很久了吧?”
又是等自己回复消息,又是给自己电话的。
林清隅忽略掉自己口袋里不停嗡嗡作响的手机:“没事。”
“对了,这个给你,我买了消食片还有山楂丸,你看看哪个更想吃。”
他举起手里一直拎着的袋子,递给孟夏。
“谢谢!”孟夏赶紧伸手去接,同时低头往袋子里面看,“你还买了这么多种啊。”
刚才在宿舍里抓猫抓板磨指甲的时候形成了肌肉记忆,他的手指微微蜷缩着,只肯碰到一点装药的袋子的边缘,然后摸摸索索捞了过来。
林清隅垂眸看着孟夏像偷奶酪的小老鼠似的,抓到一点儿边就嗖得撤回去了。
想忽然到什么有意思的,孟夏仰起头来朝林清隅笑:“怎么我们两个人互相送东西,都是送药。”
这句话表意太暧昧,暄风渐暖,良夜动人,林清隅的心也在静谧中跳得清晰。
能听到孟夏说这句话,他突然觉得自己今晚的这个决定也不算太昏头。
晚上视线不好,交谈的两个人都下意识站得更近。
有细风从树梢那边吹来,吹过两个人的身边,林清隅的鼻端闻到一丝淡淡的艾草红豆香气。
林母倒是挺注重时令的,大小节日都会让做饭阿姨烹饪节庆食物,只是家里的气氛淡得过分,但她不以为意,二十几年如一日地坚持着。
林清隅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母亲这种反常的习惯是怎么形成的。
从半个月前开始,街边商店小摊,还有学校食堂都在售卖各种青团,但他都无动于衷。
这会儿注视着孟夏饱满的脸颊,他想,尝一口好像也行。
被他危险的眼神吓住,孟夏惊疑不定地倒退了一步。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他把这段时间以来各种细碎的迹象在大脑里串联起,逐渐拼凑成一个结论来——林清隅,不会每天晚上都会出现程度不同的紊乱状态吧?
“咳。”
面前的人忽然拉远了,林清隅强行转移开视线:“青团,有那么好吃吗?把自己撑成这样。”
“嗯、好吃的。”
孟夏紧张措辞:“你要是想吃的话,下次我也给你送一份。”
“下次,”不料,林清隅却挑了下眉尾,“也?”
这么听起来,孟夏早已跟其他人分享过了。
自己很像是排在末尾的人,只有被动捡漏的份。
“明年?”
孟夏还以为他是希望得到关于确切日期的回答,于是试探性地解释道。 ', '')('毕竟今年的清明节已经过去了。
林清隅面色不怎么好地沉默着。
孟夏懊恼地抿了抿嘴巴,这么承诺好像是不太好,像是诅咒林清隅的病明年还好不了似的。
——不过,就算以后雇佣关系结束了,他们两个人也能算是朋友吧?
虽然这么想有些自作多情的意思,但,一般的雇主应该不会在得知员工身体不舒服之后,大晚上的跑来送药慰问吧?
就在孟夏天马行空地想着的时候,林清隅点了头:“好啊,我替你记着账。”
“要是没收到的话,可就要找你讨要了。”
青年的薄唇微微弯起来,橄榄绿的眼眸在黑夜中发出幽光,半是玩笑半是威胁。
虽然他对这个结果不怎么满意,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对明年今日开始产生一些朦胧的期待。
人类为节庆日发明了固定的食物,意义或许是在于此吧。
他漫不经心地想道。
孟夏这次没有被他吓唬到,也跟着一起点头:“一言为定。”
他现在算是看出一点眉目来了,这个样子的林清隅,与其说像是喜怒无常,不如说是情绪表达更鲜明。
只是自己先入为主地适应了他波澜不惊的模样,所以才会觉得“冷淡版”的他才是正常的。
——就是林清隅超群的记忆力,孟夏是真的不敢挑战。
要将这件事作为头等大事记在日历本上。
随着孟夏点头的动作,他睡袍上连着的帽子也跟着
一颠一颠的。
同样毛茸茸的帽子很大,堆在了他的肩颈两边,衬托得他白皙的脸颊还没巴掌大。
看得林清隅动了动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毛茸茸治疗法的惯性使然,他现在看到毛茸茸的孟夏,就有些想要伸手摸一下。
哪怕他现在不是小黑猫。
又是一阵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