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时候,我们还是深爱着彼此,像现在一样。”
等到照片回到李空山手里,他看到照片背后的这段话时,他就会明白一切。
失约之后,他所有的忏悔和自责,其实她都看到了。
其实,他的承诺没有失信,只是迟到了一些年。
十九岁时,他往清流镇往南那座山的山脚种下的连翘花中间,插上了那把刻着“山”字的刀。
其实,小刀并没有伤到连翘树桩,只是卡在树枝之间,在无数个风雨中陪伴她,直到下一个春天来临,风和日丽。
拂过半山腰的那阵风,吹啊吹,吹过碧绿的清流河,穿越巍峨的群山和拥挤的城市,转身从跨河大桥下经过,卷起一阵清凉和生命力,又从今夜宁静的窗户进来,回到依偎在彼此身边的两个人身旁。
好像是嗅到了记忆里那个初春的味道。
夹杂在其中的,还有他们搁置了很多年的眷恋。
半梦半醒间,李空山往连翘身旁挪了挪,怕她冷,把她抱得更紧些。
“尧尧,有你真好。”
她将头埋入他的肩窝,感受他的气息近在咫尺。
“李空山,有你真好。”
——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国度,这个国度被我们埋藏得很深,里面住着我们的野心,积攒着我们的渴望,愿望化作国度里的热气球,轻悠悠飘荡在天,眼泪化作国度里的清泉,潺潺向东流,国度不允许别人进来,也不允许自己出去。
而爱上一个人,就是不知不觉对他敞开国度的门,愿意让他做自己的国度里,唯一的子民。
你遇见一个人,他甘愿对你俯首称臣,甘愿做你的国度里唯一的子民,只因他眼里有你,亦爱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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