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板旁边的手机冷不丁地又响起手机铃声。
陆桥一紧张,慌慌张张地拿起勺子,一低头,发现手机上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他一顿,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
陆桥站在原地没有接,足足等了一分钟那个电话号码又重新黯淡下去,屏幕恢复如常。但紧接着,连续十几条短信提示就像是病毒一样蹭蹭蹭地冒上来,一条接着一条,一段连着一段,大片大片地铺满了陆桥的屏幕。
【多多,接电话?】
【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以为你不理我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回个电话。】
陆桥低眉看着手机,牙齿后知后觉在唇上已经咬破了一道伤。苦腥味一下子满入口腔,若隐若现的就像是一只手伸进胃里搅得陆桥直想吐。
突然,傅义的声音又起:“你好了没有?”
陆桥一下子被拉回神,连忙慌手慌脚地端起了汤:“马上!我这就来!”
-
回到傅义房间里的时候,傅义大字躺在床上。一听见陆桥开门的动静立刻坐起来:“怎么这么久?”
陆桥把汤轻轻放在桌上,低眉:“砂锅坏了一个。食材多用了点时间。”
“坏了?”傅义挑起眉,“你走之后我就从来没开过火?”
“谁知道?可能三图在家里背着你煲汤玩呢?”
傅义刚想张口回击他这滑天下之大稽,然后立刻就被陆桥推上来的勺子堵住:“来,尝尝。”
傅义低头啜饮,嗯,还是熟悉的鲜甜。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于是望着陆桥,来回打量:“你有心事?”
“没有。”
“拍戏没状态?”
“没有。”
“还是姓张的那个老头找你麻烦了?”说着陆桥撩起睡衣袖子好像就要去干仗。
陆桥连忙按下:“都没有啦。”
但傅义总觉得不对,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汤一口端。然后趁着陆桥收拾夜宵盘子的空挡,转身就在自己小柜子里翻东西。
“你睡吧。我先去走了。”
傅义连忙:“你等等。”
然后陆桥就看见小傅义左手右手怀里抱着得有七八瓶花花绿绿的酒瓶,正冲着陆桥笑得邪恶比格犬。
一愣:“干嘛……?”
“陪我喝点。有什么话你就醉后说,我可以权当你耍酒疯。”
-
说是这么说,但傅义没想到陆桥沾一点酒就倒。
傅义躺在陆桥的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陆桥脊背上画圈。
陆桥背上的伤疤触感很粗糙,在指尖上放大有种特别的味道。老旧的皮肉边缘是粗糙到有些刺手的,但伤疤中间新长出来的肉是软的,比周围的皮肤颜色都要淡,傅义喜欢用指尖在上面打着圈转。
房间的地板上歪七扭八倒了很多酒瓶。
窗户几乎全开到了最大,里面的酒气依旧逼人。
傅义脸色如常,盯着趴到在旁边的傅义笑:“不是说男子汉吗?现在就不行了?”
陆桥把脸趴在臂弯里,耳朵已经完全醉得红了。
但他一听见傅义这话,立刻脑袋竖起来,拧着小眉头特不满:“我可以。”
见状傅义嗤一声笑起来,嬉笑骂:“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