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沙发上的脏衣服,勉强坐在一块干净的地方。
紧接着,他把一支录音笔放在茶几上,双腿交叠:“说吧。说说你是怎么诈骗傅义二十万的。”
张田一点就炸,高声尖叫:“我没有!!我没有诈骗!!那本来就是那个舞团该欠下我们辛村的!!你这人讲不讲道理?!”
陆桥觉得他实在聒噪,用食指堵住耳朵,静静等他发泄完安静下来。
但这个张田比他想象得还有活力。
不知道是不是沾了什么,他就像是个安装了永动机的尖叫鸡一样,在房间里跳来跳去,震得茶几砰砰作响。
“你们恶人先告状!!这个社会还有没有人要管?!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我要让警察把你,把你们都抓进去,为我们辛村的人偿命——!!”
偿命。
忽然,陆桥捕捉到关键的两个字:“等等。”他强迫张田安静下来。
张田瞪大双眼看着他,眼里满是恐惧。
陆桥紧张地问:“什么偿命?之前有谁死了吗?”
张田眼睛不住地颤抖:“有谁死了?……你怎么敢问这句话的……我们辛村被华水北骗去二十四个人,现在只有我,巴图,和三朵活着……你们这些杀人犯,是怎么敢问出这句话的……?”
第107章
闻声,陆桥用力敲了下桌子:“这是录音笔。你说话都要负责任的,你知道吗?”
张田明显激动起来:“我没有说半句假话!当年华水北的舞团——就是那个山南水北,没钱了,她和她的团队就想了那么个办法,以募捐的名义,搞了特别盛大的活动,去我们辛村收留所,收养了二十四个孩子。”
“说是到他们山南水北去跳舞,华水北出钱供养我们到成年。我们也是满心期待着那么做了,一直以来,我们很多都不叫她老师,而是叫她妈妈。她以慈善募捐的名义,在社会上收割了好多土豪的资助,其中政府的补贴也不少,赚得盆满钵满,然后用这些钱,继续她山南水北那个舞团继续开办下去。”
“一开始我们以为是好事,但后来渐渐发现就不对了。”
“等到她那个舞团彻底摆脱债务危机的时候,她就开始把我们这些孩子往外赶,说我们没有舞蹈天赋,不能浪费她的粮食花她的钱。但我们被她领养,都已经过完手续了的,我们没有地方可以去,给辛村收留所打电话,那边的人说收留所的压力也很大。当时我们那些人,基本都十一二岁,很能吃,已经很大了。我们没有地方去,就想赖在华水北的地方不走。”
“但那个女人实在毒辣。叫上黑社会的人,拿着棍子,在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来打我们,把我们一个个都赶出去,让我们流浪大街。你说,你们那个领头的女的,干的这叫人干的事吗??”
闻声,陆桥顿了顿。
他没想到照片上那个辛村竟然有这么多复杂的秘辛。
旋即又问:“你不是说死了人吗?怎么死的?”
张田一双眯眯眼忽然变得沮丧:“怎么死的?还能怎么死的?我们之中有的人,在当时就被打得半死,也没有钱去医治。我们商量着要回金沙江边,但我们没有钱,就一路走着回去,当年是零几年,下南方的路非常乱。我们遇到过骗子,遇到过人贩子,还有的老板看我们无依无靠,就蛮不讲理地把我们拉去给他做黑工,稍有懈怠就被打得半死。”
“快看到金沙江的时候,我们就还剩下了三个。我,巴图,三朵。”
陆桥挑眉:“傅义?”
张田鄙夷地撇撇嘴:“对。他现在就叫这个名字。背叛我们,投奔华水北。成了大明星了。”
陆桥又追问着张田,问了许多话。
虽然他答得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的,但从他的神态和话里不难猜出故事的走向。
无非就是他独自一人漂泊打工。
傅义被华
', '')('水北收养。
而巴图不知所踪。
如果只剩下他们三个的话,那么傅义让张田去找巴图也可以理解了。毕竟他们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人,沿着以前留下的些许线索寻找,或许要比寻常人来得容易一些。
再加上张田看起来非常缺钱也没有正式工作。
傅义的二十万委托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上等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