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堵住外面,那两个贼子从窗户逃脱了!”
二人这方刚刚落地,葵玉清就听见上头有人一声大吼,接着“呼啦啦”的一片声音就从酒楼内往外面追。
顾不上多喘一口气,葵玉清便跟着符离玩命儿似的跑了起来。无意间冲撞到不少人也来不及道歉,一路东躲西藏才到了一处小院子边上停下脚。
“快进去!狼叔就在里面。”
回头探了探身后并没有什么人追来,葵玉清泄了力气本欲上手推门,没成想竟然被符离提着肩膀越墙而入。
葵玉清:“......”
有门不走的神经病!
“嘿嘿,一帮废物!”
符离双手叉着腰自得于本事超群,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向葵玉清显摆炫耀,“刚刚我是不是很厉害?”
葵玉清没应声。
“狐狸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
闻言葵玉清着实无话可说,只能默默翻了个朝天白眼儿。
得亏符离现在还能发现。
不过任凭谁一睁眼就就面临追杀、好好一个美人跑成了鬓发散乱的模样的话,脸色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说吧,你都干了什么事儿。”
昨日便已经吵过一次,葵玉清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心力跟符离计较,毕竟能被气死的只有她一个。
“嘿嘿,我昨夜趁人不注意将白狼给救出来了,这才认出他就是我族人,幼时还曾抱过我呢!”
“所以你是今早又刻意拐回去救我?”
“不止,我还把那个讨人厌的笼子给砸了个碎,这才惊动了那许多人。”
符离憨笑着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阿葵是他带出来的,自然不能将人就这么扔在酒楼里不管不顾。
不过那些人看见笼子碎片的目瞪口呆,想起来就觉得让人解气!
葵玉清:“......”
半夜闷声干成了大事儿,等到白天又刻意叫嚣后逃亡,你还不如任凭我在酒楼里自生自灭呢!
“行了,你救的那个狼叔怎么样了?”
事情已然发生,再翻出来似乎也没什么用处。葵玉清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能防止自己被符离气的两眼一翻撅过去。
昨夜睡前已然想通,符离不合适便不合适,是她同荆悬云待的时间太长期望太高。
现在争吵没有意义,大不了等出了四叶城再分道扬镳便是。
葵玉清才不愿做什么遇难就跑的软骨头。
“我就知道狐狸你不会生气!”
符离原先惴惴不安,现下见葵玉清从始到终都如此平静,心里这才终于松下一口气来。
毕竟昨天的狐狸太陌生了,今日这般好像才是他所熟悉的葵玉清。
“走,我带你进去!”
见到葵玉清这样软化和善的态度,符离也就自然的放松了下来,狐狸是他心悦之人,带给狼叔看也就是带到了家中长辈面前。
只是......
“怎么突然停了?”
二人房门太窄,二人一前一后。葵玉清看着骤然停了脚的符离,不知道他那半缺的脑子又想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狼叔的情况不太好......”
符离回过神来,二人继续往里走,昨日还困在玄铁笼中的白狼便赫然出现在了葵玉清视线之中。
白狼惫懒的伏在房中一觉,情况确实好不到哪里去。与昨日远观不同,现在这样近距离的挨着,葵玉清甚至能清晰闻见它身上的血腥和腐烂气息。
身上的伤口很多又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才会有如今这般的情况。
只是原先听说它是冒犯得罪了婴宁女君才沦落至此,就是不知道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被折磨成这样。
只见白狼撩起沉重的眼皮看过来了一眼,而后视线像是黏在葵玉清身上了一般,冲着她低低呜咽着呲起了牙。
葵玉清与婴宁乃是同族。
“狼叔的舌头被它们给......嗓子也伤了。”
符离似乎也发现了白狼对葵玉清明晃晃的敌意,他不好意思的对葵玉清笑了笑了,而后揽住白狼的脖颈将嘴唇贴在他耳边,从喉咙中发出葵玉清听不懂的低低呜咽声。
和方才白狼发出的声音能听出相似之处来,应当就是他们白狼一族的密语。
葵玉清发现在符离的安抚下白狼的呜咽警告已经停止,只是那双略显混浊的眸子仍然是止不住的往葵玉清这般看了一眼,其中的防备和警惕显而易见。
敌意难消。
“刚刚狼叔是认错了人才这么暴躁,狐狸你不要害怕。”
眼见着白狼终于消停了下去,符离这才重新又站起了身,抓着后脑勺向葵玉清解释。
“没事。”
白狼是受了婴宁女君的波及才落到如此地步,葵玉清与婴宁同出魅狐一族,白狼意识恍惚之下认错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