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它现在是叫人还是不叫人?
“见过女君~”
黄鼠狼灵机一动,学着照影的气音向荆悬云见礼。不过它浑身都不怎么能动弹,模样看起来凄惨又好笑。
若是葵玉清瞧见定然要哈哈一番,不过如今立在这里的是荆悬云。
荆悬云并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地方,更觉得自己有些无措。
“你......恢复的怎么样?”
荆悬云思绪飞速转动,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应当没什么差错。
“劳烦女君挂心,我已经好多了。不过狐狸的后颈好像有些伤,既然女君来了恐怕就要麻烦您了。”
黄鼠狼看着表面上问询自己伤势,实际上视线一直未曾离开狐狸身上的荆悬云,颇有眼色的故做出一副为难模样。
它一示意自己两只尚且无法动弹的爪子,颇为凄惨道:“我这样子也没法儿给狐狸上药,她一直咬着牙不吭声儿,现在您来了可真是太好了!”
黄鼠狼确实知道葵玉清身上有伤,不过也肯定不像它口中说的那样严重。它只是见着葵玉清睡前烦躁的翻腾了几下,最后尽量避着那个部位侧躺着罢了。
黄鼠狼期待的情真意切,看的照影是啧啧称奇。
看看!看看人家这演技,它真是自愧不如啊!
“后颈?”
闻言荆悬云快步进了芥子房间中。
她那日确实见到小狐狸身上有血,不过那时黄鼠狼整个妖怪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加之小狐狸没有表露出任何不适,她也就没有......
谁知道竟然耽搁了这样大的事!
荆悬云不免懊恼自责。
若是她能早些发现,也不用小狐狸遭了这么久的罪。
荆悬云立在葵玉清身后,想要伸出的手却停在狐狸身后一寸处不敢再继续前进。
要是自己贸然行动,会不会让小家伙清醒后更加讨厌自己?
荆悬云不知道,所以她现在不敢贸然轻举妄动。
但是小家伙的伤......
“嗷呜~~~”
荆悬云这边还犹豫着,趴在窗户边上的小狐狸却是在睡梦中不安的梦呓了几声儿。荆悬云尚未来得及躲开,就见小狐狸已经向自己这边翻身似乎在找什么。
在找什么?
窗户下方有一张高高的小桌,葵玉清这几日就喜欢坐在桌子上,脑袋正好能垫在窗口。现在她这样不安的翻腾,一下便掉出了桌外。
正巧落入荆悬云展臂以待的怀中。
葵玉清眉心皱起,似乎是被方才的落空感惊了一下。不过她鼻尖很快被安心的气味包围,咕涌几下找了和舒坦的姿势后再次睡了过去。
这几日没休息好,她确实是有些乏累。
荆悬云......
荆悬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成了木桩子,良久才敢稍稍动弹了指尖。
她怕惊醒小家伙,又怕再见到厌恶的眼神,思索一番嘴唇轻动,指尖一抹灵力缓缓升起最后没入小狐狸紧皱的眉心。
眉心很快舒展开来,怀里的小家伙也睡得更沉。
荆悬云这才敢去放心翻看葵玉清毫无防备露在外的脖颈。
拨开层层软毛往下是往外翻着的皮肉,已经过去了好几日,这血肉不再鲜红只是依旧触目惊心。
看清后的荆悬云不免呼吸一滞。
指尖无力地在空中虚虚一握,像是攥着那颗颤动的心。
荆悬云不忍再看,轻轻将自己带来的药粉缓缓撒在上面......
......
“怎么感觉这一觉睡了这么久......”
葵玉清嘴里哈欠不停的伸了个懒腰,觉得浑身舒畅。
她已经许久未曾有过这样浑身轻松的感觉。
“你怎么不说话?”
葵玉清十分警觉的捕捉到黄鼠狼沉默神色。
“你睡了那么久肯定舒坦啦,我这能说什么?”
黄鼠狼假装困顿的跟着打了个哈欠,模样上看不出半分差错。
“真的没什么事情瞒着我?”
葵玉清凑到黄鼠狼眼皮子底下去,目光犀利的将它来回审视了好几遍。
“当然没有,就我现在这个样子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也太疑神疑鬼了......”
黄鼠狼话尽又跟着打了个哈欠,这次倒是真的。女君在这房中几乎呆了整日,它始终神经高度紧绷着难免会有些疲惫。
白日里女君那样应该是不想让狐狸知道她来过吧?不然方才也不会匆匆离开。
既然女君不想让狐狸知道,它不说也罢,总归又不是对狐狸有什么害。
“不说了不说了,一说我这也困起来了,我得先睡会儿。”
葵玉清一听觉得也是,黄鼠狼都已经这样吊着腿躺在床上了,还能有什么事儿瞒得过自己?
看来真是多心了。
不过这结界里果真不是外界能比,不过这么一两日她就察觉到体内积聚了不少灵力,特别是今日睡过这一遭后,像是通体都被纯净灵气涤荡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