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田靠在墙上,满脸惨白不敢靠近。
琴酒瞥了眼,对方身上的伤被刻意避开了四肢和关键部位,都是些微不足道的。
他猜得没错,乌丸开枪的目的是为了震慑,这人在对方心里还有大用。
乌丸没把枪还给琴酒,而是顺手放进自己口袋,他慢吞吞踱步到沼田面前,拎起对方白大褂的领子笑眯眯说:“沼田教授,请问我让您改变心意了吗?”
经历过一场生死,人的很多想法都会发生变化。
沼田难堪地躲避乌丸的视线,几不可见点了点头:“我做。”
听到这话,乌丸转头对不远处的琴酒露出个自得的笑来。
*
三人走到沼田平时居住的房间,靠窗的书桌上又摆了一盆猪笼草。
琴酒走近一瞧,里面和外面那株不同,只剩些辨不清本来面目的翅片。沼田虽然被迫同意,脸色还是相当难看。
“您好像很喜欢这种植物。”
“不。”沼田当即否认,“我是喜欢被消化液溶解的昆虫,因为它们就像我一样,被困在这里逃也逃不出……”
沼田话音没落,眼尖地瞅到乌丸口袋里若隐若现的枪,他噎了下,迎上对方望过来的视线,不情愿地闭了嘴。
乌丸拿出房卡递给琴酒,嘱咐道:“阿琴,你先去我房里洗澡。我‘麻烦’沼田教授帮忙取出子弹后,再来找你。”
琴酒会意,转身欲走。刚要提步又被乌丸出其不意地叫住:“等等阿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闻言回头,发现乌丸的脸色阴沉得不可思议,歪头略一思索,走回去在对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乌丸显然不满足于此,拽着他的胳臂把吻加深。
两人在沼田面前纠.缠一番,这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彼此。
“我在房间等您。”琴酒恭敬地说。
“狼狈为奸。”耳边传来沼田愤愤的评价。
他也没在意,只是转身离去时冷漠地看了对方一眼,果然,沼田像被针扎了,仓皇避开他的目光。
*
片刻后,在下降的直达电梯里,琴酒戴上了微型耳机,里面传出乌丸和沼田谈话的声音:
“你背着我,把之前手术失败的数据删了?”
“对。你说‘他’生性多疑,不这么做,‘他’怎么肯让我动手术?”
原来刚才的这场争执是乌丸和沼田故意演给他看的。
琴酒冷冷地勾唇,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耳机里的乌丸忽然暴喝:
“你好大的胆子,我的人也想拿来练手?”
接着,是一阵拳打脚踢。
许久,沼田才气若游丝地说:“我已经、厌倦了、靠你人为制造的、‘病患’来提高、技术。‘他’脑部中弹却、不死,本来就该为、‘医学’献身。而且,我当时提出这个、建议,你也没有、反对。”
听到这里时,电梯到达乌丸房间所属楼层。
琴酒摘了耳机,面无表情行于走廊,黑曜石铸就的墙壁光可鉴人,毫无保留映照出他冰冷的脸。
说起来,沼田宇/宙不愧是孪生兄弟,一个追求名利,一个追求“医学”本身,做出的事却大同小异。
而他琴酒,又何尝不是误入猪笼草的昆虫,在里面挣扎着,享受着,怎么也逃不出去。
*
虽然沼田宇德行有亏,医术却是实打实的。区区的取出子弹,对他而言小菜一碟。
乌丸回到房间时,浴室里水声哗啦。他想都没想拧动门把。门开了,氤氲的雾气里,琴酒赤.身.果.体,滴滴水珠顺着他曾舔.吻过的背脊下滑,到达窄腰,然后顺着缝隙和笔直的腿流到地上。
他正在往头上抹洗发膏,听见声响,关了花洒转头,顶着少许洁白的泡沫和乌丸安静地对视了会儿问:“你要进来吗?”
直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