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潜
', '')('点点头,“世子请便。”
前院这头,段漫染好不容易寻了个借口,从一群贵女之中脱身,等着林重亭送完礼后来寻她。
段漫染并不知林重亭在哪儿,只漫无目的地在幽静的花园中闲逛。
绕过假山,只见垂丝海棠树下,停着一架秋千。
今日范府大小姐出嫁,府中大大小小的主子仆人都在前院忙碌,海棠树下落了一地的粉花,便无人来扫,更添了几分清静。
段漫染正好走得有些累,便坐上了秋千,独自躲在此处晃晃悠悠。
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尚未来得及回头,来人的双手已搭在她肩上:“我来推免免可好?”
段漫染从前怕高,并不敢让人推她乘秋千,可想到对方是林重亭,她竟生出几分跃跃欲试:“好。”
起初,林重亭推着她,离开地面几尺高。
渐渐地,段漫染终于生平头回感受到乘秋千的乐趣。
夹杂着花香的春风拂过她的脸庞,她睁着眼,看着高处枝头的海棠花忽近忽远。
近的时候,嫩叶上的纹路,暖阳透过花的金光,都落入她的眼底。远的时候,高处蓝天如同被染色的画纸,描摹上了花叶。
段漫染向后仰起头,还能看见林重亭的脸。
她唇边挂着浅浅的笑,眸中只有她。
段漫染头回肆意荡秋千,玩得很是尽兴。
直到最后,还是林重亭先停下手来:“若再这样吹风,怕是容易着凉。”
“好。”段漫染想了想,又道,“等回府后,我们也在院子里安个秋千架。”
说这话时,少女脸颊粉扑扑的,双眼发亮。
林重亭心头微动,她情不自禁地俯身——
正当这时,段漫染扯了扯她的衣袖:“夫君你听。”
不远处传来唢呐锣鼓之声,曲调欢快,正是送亲的曲子。
段漫染喃喃道:“听说范小姐在家,备受父兄宠爱,今日出嫁也是十里红妆相送,也不知走在街上是怎样的场面?”
段漫染嘴里说的虽是范小姐出嫁,脑海里想的却是自己当日嫁给林重亭的事。
听说那时送亲的队伍可热闹了,是只有公主出嫁才能盖得过的场面。
可惜当时她盖着红盖头,坐在马车里,什么都看不到。
林重亭挑眉:“免免想看?”
说罢,不等段漫染反应过来,她已被林重亭揽住腰,跃到高处的屋顶上。
段漫染扶着林重亭的手,在屋脊上坐稳。
她颇有几分不安:“这到底是在旁人府上……”
“是吗?”林重亭闷声发笑,“那我们可得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段漫染既是做坏事害怕被抓包的忐忑,又有几分难言的雀跃。
她不再多言,看向街道上长龙一般的送亲队伍。
只见打头那位骑着马,胸前戴一朵大红花,正是器宇轩昂的新郎官。
段漫染不由道:“范姑娘生得貌美,脾气也好,能够娶她为妻,这位新郎官真是好福气。”
“嗯……这个我倒能说上话。”身旁林重亭忽然握住她的手,与少女十指相扣,“的确是好福气。”
这福气好得,让林重亭时常疑心不过是自己的美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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