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眼下被她一问,脑海中竟清晰地浮现出每一幕画面——
她为算两人的姻缘,将自己关在书阁中,不吃不喝地翻了整夜相术之书。
她亲手缝制婚服上的,纵然指头被针尖戳破数回也满不在乎。
出嫁的前夜,她兴奋得整晚睡不着觉……
三年前的那个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林重亭,一想到林重亭,整个人如同喝了蜜酿的酒般,每一步都走得格外不真实,如同踩在云端。
如今想来,从云端一脚踩空,果真是疼得要命。
段漫染眨了下眼,将眸中情绪一扫而空:“不记得了。”
林重亭搭在她肩上的手一僵。
半晌,段漫染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追问,而是不轻不重的一句:“免免记性差些,也是一桩好事。”
殿中宫人已将早膳呈上来,林重亭牵着她的手起身:“免免吃饱再出门也不迟。”
……
寝殿中铺满织金团花红缎,端坐于镜前的新妇凤冠霞帔,满身珠围翠绕,华贵得让人无法直视。
出嫁之人容色间的落寞,却与这一身灿若朝霞的装扮格格不入。
段漫染上一回仔细看十六公主,还是在她十三岁的生辰宴上。
小女孩稚气未脱,收了她的生辰礼,反手赏了更贵的珠宝,真是天真烂漫得让人喜欢。
眼下却是两厢无言。
段漫染默默为她梳发:“一梳白头到老,二梳举案齐眉……”
十六公主红了眼眶,眸中似有泪光闪烁。
门外传来喜娘的催请,段漫染扶着她的手,越过无数声鞭炮唢呐声响,在宾客注视的目光下,将她送至公主府正门的花轿前:“公主,一路保重。”
“嗯。”公主握紧她的手,“段姐姐,你也……”
她话说到一半,没再说下去,进了喜轿之中。
段漫染目送着喜轿抬起,这才朝队伍后头走去。
匈奴二王子在城门迎亲,带着十六公主打道回府,出于礼节,她也应当随行将人送至城门。
城门处热闹喧哗声不绝于耳,早已有守在此处,以林重亭为首的百官,和挤在路边看热闹的百姓。
出城的车队浩浩汤汤,将十六公主送至十里之外。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马车停下来,有宫人告诉段漫染:“世子正在前头与二王子道别,还请世子妃稍等。”
“嗯。”
段漫染坐在马车里,老老实实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有位婢女小心翼翼地在车帘外请她:“世子妃,有人想要见您。”
“嗯?”
“是……端王妃。”
一听到是洛灵犀,段漫染掀开车帘:“有什么事吗?”
“此处不便细说,还请世子妃随奴婢来。”
洛灵犀在此刻约见她,想必是有要紧事。
段漫染下了马车,以透气为借口,离开了车队,跟随小宫女朝路旁的小径走去。
谁知走了许久,也不曾见到洛灵犀。
段漫染回头,发觉她置身树林中,已见不到车队的人影,往日寸步不离的雪叶此刻竟然也不在。
再看向这脸生的婢女,她停下脚步,心中生出警觉:
“说起端王妃,上回她从我那儿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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