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哪里会晓得其中暗流涌动,见悦妃当真受伤,鲜血从伤口处溢出来,他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美人,对一旁目瞪口呆的太监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宣太医!”
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先是为悦妃开了止血的方子,又替她把脉。
谁知不把脉不要紧,这一诊断,太医紧锁的眉头舒展开:“好在娘娘伤得不深,精心疗养后,不日便可痊愈,臣还有一事要恭喜圣上。”
“哦?”
“臣方才观察娘娘的脉象,脉滑如珠,分明是有孕了。”
闻言,皇帝原本乌云密布的脸上转阴为晴,他喜出望外,唯恐这位太医出了差错,连忙又传唤了三四位太医来。
太医们诊断的结果都大差不差——悦妃娘娘已有孕在身,且按照日子来推算,正是一个月前。
算起来,那个时候,正是皇帝和她在国寺初次相逢,天雷勾动地火的时候。
皇帝心中岂有不得意的,当下奖赏伺候悦妃的宫人和太医,高兴过后,他又沉着脸看向已被禁军制住的范太师:“范大人为老不尊,擅闯皇宫不说,竟想要谋害皇嗣,先将他投入天牢,等朕的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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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寿安坊林府。
书房窗外垂柳已抽出嫩芽,两只绒毛嫩黄,肥嘟嘟的鸟儿互相依偎着,正在给彼此剔毛。
窗内陡然传来一声低吟,惊得它俩停下来,仓皇振翅飞走。
对此,屋里的段漫染一无所知。
少女闭上眼,长睫轻轻发颤,哪里还晓得外头发生了什么。
林重亭带着凉意的唇,从她的额心直至鼻尖,掠过唇瓣过后一路向下……
段漫染也不知一切为何会发展成这样。
原本自己见林重亭卸职在家,担忧她无事可做,便想着倒不如趁此机会,教她练字也好。
没想到练着练着,竟让她伺机趁虚而入,还是在白日里。
少女仰着头,身躯轻轻发颤,没有力气推拒林重亭。
想起先前几回也是这般,不明不白就被吃干抹净,段漫染又羞又气之余,心中竟升起几分隐秘的期待。
莫非自己当真就是这般可耻的人……
正游神之际,只觉得腰间束带被人轻轻扯开。
书房内碳火烧得极旺,她本不应该觉得冷,偏偏林重亭略带冷意的指尖落到肌肤上,激起她浑身一阵颤栗。
少年丝毫没有怜惜她的意思,反倒是更肆无忌惮地前进了几分。
林重亭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免免可是在想什么?”
“……”
段漫染咬住下唇,哪肯将自己心思说出来。
林重亭也并勉强,只是低低笑了声,与她额头相抵。
微风拂过,柳枝纠缠不休,正难舍难分之际,廊下陡然响起小厮通报的声音:“启禀世子,正门外有人求见。”
段漫染身躯绷紧,思绪刹那自混沌中清醒,身躯却是仍动弹不得——林重亭依旧将她的手腕锢在席上,不曾松开。
少年直起上半身,侧头看向门外:“是何人?”
“那人在马车里,小的不曾看清。”小厮道,“只不过她身旁的婢女将这东西给了小人,让我带来给世子过目。”
说罢,他便候在门外。
段漫染眼中犹含水光,目光示意林重亭松开自己的手,还是正事要紧。
林重亭低头,先慢条斯理地替她将衣裳合拢,腰带束上。
段漫染真是羞得连目光都不知该往哪儿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