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影子缩着没有动,直到皇帝亲自开口:“许是寺中的沙弥走错了路,你且出来,朕不会治你的罪。”
听到他的话,对方似松了口气,缓缓从暗处走出来。
没想到竟不是寺里的和尚,而是一位披着雪色狐裘的女子。
她的肌肤,比身上的裘衣更要雪白,朱唇乌发,唯独一双深邃的眸子,透着蓝汪汪的亮,如上好的琉璃般清澈。
女子弯下腰,局促不安地行礼:“民女途经此处,原是想进寺拜谒佛陀,不成想惊扰了圣上,还请陛下宽恕。”
说罢,她双眸怯怯地看了他一眼。
皇帝顿时只觉得身子骨酥了大半。
他尚存一丝理智:“孤看你分明是异族人,为何会出现在这临安城外的寺庙中,又会说中原话?”
闻言,女子跪倒在地:“回圣上的话,民女虽是匈奴人,却自幼由养母抚养,她是中原人,我自然也就随她说中原话,如今养母已逝,妾身漂泊无所依……”
话未说完,她眼眸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皇帝残存的理智,在此刻化作疼惜和同病相怜。
他走上前,伸手将她扶起来。
靠近之际,只觉得暖香扑鼻,叫人昏昏然不知身处何处,皇帝眯起双眼,打量起眼前的女子。
国色天香,莫过于如此。
况且她身为异族人,鼻梁高挺,眼睛如宝石,与后宫中的贵女相比,更让人多了几分想要热切探究的欲望……
他既是天子,自然无需拘束,皇帝想也不想,将人打横抱在怀中。
美人轻呼一声,揽紧他的胳膊,皇帝一扫多日来心上阴霾,大步朝寝卧的方向走去:“孤还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名字?”
雪衣女子眉间一闪而过的厌恶,说出口的声调却是比夜风还要柔:“妾身名叫箬叶,箬是竹字头的箬,叶是树叶的叶。”
皇帝哈哈一笑,伸手在她腰际之下拍了拍:“好名字,孤听着甚是心悦。”
女子将头埋入他胸膛:“圣上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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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原定要在国寺祈福整月,没想到才过十几日,竟然又打道回宫,且带回来一个异族女子。
这个消息不出半日,便在宫中传开。
后宫中有嫔妃按捺不住,次日便想要上门打听,不成想圣上竟将那位女子就养在自己的寝殿之中,且以她是异族人,无需遵从中原人的规矩为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就连皇后也不必见。
如此一来,宫中之人竟是连她长何等模样,姓甚名谁也不知晓。
皇帝每日在朝堂上心不在焉,一下了朝,便往寝殿里钻,同美人齐享巫山云雨之乐。
便是皇后来问,有禁军拦着,任她如何闹也进不来。
几次三番下来,原本事事还能约束着皇帝的皇后彻底死了心,索性什么都不过问,闭门过起自己的日子。
自此,皇帝更是无所顾忌,恨不得整日同这位新收的美人时时刻刻缠在每一起,将前朝的烦心事抛到脑后。
为了彰显对箬叶的宠爱,皇帝大手一挥,封她为悦妃,位分仅在皇后之下。
这下莫说是后宫,便是前朝的大臣也看不下去,纷纷上谏,称圣上此举有违祖制,于理不合,还请圣上收回成命,在后宫中雨露均沾为好,莫要效仿那等为美色误国的纣王幽王之辈。
皇帝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