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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彩云坊的老主顾,段漫染要的新衣不出半月便制好,由坊里管事的嬷嬷亲自送到将军府。
新衣一如既往地合身,一针一线皆是真丝缝成,芍药花的暗纹铺陈开,裙摆描金绣边,走动之间光采微漾。
只是衣裳颜色并非她向来喜欢的嫩粉鹅黄,而是雨过天青的天水碧——先帝大丧,身为臣民,不宜在宴席上穿得太张扬。
待到中秋之日,段漫染将这身裙子换上,才发觉这天青色丝裙,和林重亭身上穿的深绿官袍撞到了一处。
乍看上去,两人就像商量好一般,要穿得这般相宜得彰。
到底是要穿到大庭广众的场合去,少女脸庞微烫:“要不……我去换一身可还来得及?”
“不必,免免这样就很好看。”林重亭垂眼,朝她伸出手,“走吧,马车已等在门外。”
“嗯。”
段漫染咬唇,将手放入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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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朱门之外,已停满各家臣子的马车。
车马虽多,但有禁军把守秩序,倒也井然有条地停好位置,马车里的人都走下来,朝宫中行去。
林重亭和段漫染亦不例外,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段漫染扶着少年的手,刚站稳身姿,身后车轮粼粼,又有一辆华盖马车停了下来,马车上传来一道似曾相熟的嗓音:“段姑娘。”
段漫染回过头,看见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原来是范潜。
青年身着朱红官袍,显然如今官位不低。
她尚未回话,只觉得身旁林重亭掌心蓦地收拢几分,握紧了她的手。
——当日若不是先帝赐婚,只怕自己嫁的人就该是范潜。
只是范潜从容的神色间,看不出半分尬意,段漫染也只得客客气气应了声:“见过范……大人。”
“段姑娘不必客气,还是如同往日般,称我一声范公子就好。”
范潜问道,“许久未见,不知近来可好?”
她尚未出声,林重亭已冷冷开口:“不劳范大人费心,下官的娘子,自然有我照顾妥当。”
段漫染心头莫名想笑。
比起林重亭,她的口吻要客气有礼得多:“多谢范大人关心,我与夫君都很好。”
说罢,她轻扯了下林重亭衣袖,侧头小声道:“我们还是先入宫的好,免得误了时辰。”
少年原本冷霜般的面色,顿时缓和了许多。
林重亭没再说什么,随少女转身朝宫门内走去。
唯留范潜在原地,他双手负于身后,若有所思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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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宫道之上早已亮起华灯,段漫染虽看不清身旁之人的神情,但她明显能够感受到,自范潜出现后,林重亭的气场便低沉许多。
少女抿唇,指腹悄然在她掌心挠了挠:“夫君莫非是吃味不成?”
林重亭似微不可察叹了声气,握紧她作乱的手指:“免免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
她如此坦诚,反倒打得段漫染措手不及。
花园石甬径上流萤飞舞,微风中浮动着浅浅的花香,段漫染抿了下唇角:“我对范公……范家公子,当初不过是长辈指亲,并无丝毫男女之情,夫君大可放心。”
况且,她那个时候满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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