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略有几分怅然若失,她躺回枕上,又盖上锦被睡回笼觉。
再睡了两个多时辰,段漫染才起床梳洗用膳。
往日用过早膳过后,她闲来无事,大多是看书练字,或者写几首闲诗,今日春.色晴好,阳光明媚,她没有将自己困在书房里,而是坐在廊下的栏杆边上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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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节的日头不算炽热,也并不冷清,正好驱散经冬寒意。
许是得到林重亭的承诺,段漫染心情甚是轻快。
她抬起眸,目光扫过院中的石桌石凳,以及靠墙的几棵树——这般的庭院布置,着实是不够有意趣。
待林重亭从六扇门卸职,闲下来后,定要将这园子重新开辟一番,种上一些花花草草,或是单独劈出一方田地,似农家般种些绿菜小葱,也不失为乐趣。
段漫染正在脑海中畅意勾画着将来的恬静闲适,有小丫鬟从游廊匆匆走来,福身后道:“世子妃,门房那头传话,有宫里来的人召见您。”
听到是宫里来的人,段漫染自是不能失了礼节,她站起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候在正门外的,是一位老嬷嬷和两位宫女。
见着段漫染,领头那位老嬷嬷行礼道:“老身见过世子妃。”
段漫染觉得这位老嬷嬷有些眼熟,应是在宫中的宴席上见过,她颔首,客气问道:“不知这位嬷嬷有什么事?”
老嬷嬷面无表情:“回世子妃的话,老身奉皇贵妃之命,特来召您入宫。”
皇贵妃?
段漫染一愣,想到如今宫中只有一位皇贵妃,那便是七皇子的生母元氏。
只是别说是她,就连整座林府和段家,与元家的干系也并不多,自己连话都不曾同皇贵妃说上半句,为何要突然请她入宫?
似看出段漫染的犹豫,那位老嬷嬷的口气放缓了些:“世子妃大可放心,我们娘娘是请您去做客的。”
段漫染没有答话,她想起林重亭早间让她不要出门的叮嘱。
不过外头再乱,应当也乱不到宫里去。
况且皇贵妃要见她,段漫染岂有推脱之理:“劳烦嬷嬷稍等片刻,我先回屋换身衣裳。”
老嬷嬷点头:“世子妃快去快回,老身就在这儿等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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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漫染换上亮堂的绣蝶洒金赤色裙,坐上马车进了宫中。
待下马车,入宫门后,又有宫人抬着轿撵专程来接她。
这般兴师动众,搞得她更是一头雾水,只好一言不发,直到进了皇贵妃的鸣鸾宫,有宫人进屋通报,少顷,身着常服的皇贵妃便迎了出来。
虽说已为圣上诞下一儿一女,年近四十的皇贵妃面上却不见半丝细纹,举手投足间俱是养尊处优的雍容。
她戴着护甲的手牵过段漫染的手,免了她的行礼,语气百般亲昵:“世子妃不必多虑,本宫请你入宫,不过是因前些时日偶得几幅名家画作,想邀人来鉴赏,想来想去,满临安的女子,怕只有世子妃有这般才情。”
原来如此,段漫染诚惶诚恐:“皇贵妃过誉了,妾身也不过是略懂一二,岂敢卖弄。”
“世子妃何必谦虚。”皇贵妃笑吟吟道,“除了你,怕是再找不到旁人了。”
虽说是请她鉴画,皇贵妃却并没有着急让人将画摆出来,而是先让段漫染落座喝茶,同她闲聊了些时日——无非都是家长里短,并不重要的事。
她问一句,段漫染便老老实实答一句,也不明白这八竿子打不着的皇贵妃为何突然这么关心自己。
直到再找不到话头,皇贵妃才扭头示意宫人将那些画呈上来展开。
头回能够一次瞧见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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