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他右手负伤,还要强撑着写信来,若不是七皇子派人来报,只怕自己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雪枝。”段漫染深吸一口气,“备好马车和盘缠,派几名守卫,随我一起去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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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雪枝犹豫道,“奴婢听说汝江离临安数百里之远,世子妃若要去,也该先派人到太尉府知会老爷和夫人一声。”
“只怕若是爹爹和娘亲知道,我就走不了。”段漫染头回这般果断,“你先去派人备好马车。”
雪枝噗通一声跪下来:“恕奴婢不能从命,贸然让世子妃出远门,若是出了差错该怎么办?”
雪枝不敢答应,旁的丫鬟也不敢吱声,生怕将世子妃这般放走,她发生什么意外。
正僵持不下,林重景那头听到这个消息,也赶了过来。
青年刚走进院子里,便朝她问道:“听说弟妹要去汝江?”
“是。”段漫染点头,“不亲眼见到夫君,我如何放心得下,兄长不必再劝。”
“谁说我要劝了?”青年神色凝重,他摇了摇头,“我这就收拾东西,同你一起去。”
有林重景这一番话,旁人自是再无法说什么,雪枝派人准备马车,又替段漫染打包行礼。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该准备的都匆匆备好。
到底不是亲生兄妹,段漫染和林重景之间理应避嫌,二人各自乘坐一辆马车,等到天亮时候,抵达水路的栈桥边上,这才换做共乘一船。
林家虽说比不上当年的显赫,但包下一艘船倒还是绰绰有余,段漫染和林重景各住一间,其余房间分给随行的下人。
段漫染生平,还是头回吃这般的苦头,连夜乘坐马车不说,又换作水路。
往日看诗画中乘船出行,只觉得诗情画意,但真正乘船赶路时,才觉得是如此难熬。
尽管是住的离船头最近的那一间,她依旧是觉得头晕眼花,强忍着才没有呕出来。
整整一日,任雪枝如何劝说,段漫染也吃不下东西。
到了晚些时候,林重景给她熬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段漫染一口气喝下去,睡到次日天亮,才觉得好了许多。
离汝江还有三五日的路程,她等得心急如焚,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得在船上走走。
走出门,却见林重景正坐在靠近船舷的甲板上,悠然举着一根鱼竿垂钓。
“船在行进中,这样……钓得上来吗?”段漫染忍不住出声问。
青年这才注意到她:“弟妹好些了?”
见段漫染点头,他这才回答她先前的话:“钓得上来还是钓不上来不重要,总得找些事做,让心静下来。”
“兄长和夫君……着实是很不相同。”
若是林重亭,必定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上。
“弟妹有所不知。”林重景开口,“嘉书自幼习武,与我自然是有很大不同。”
“兴许同处境有关。”段漫染道,“我听说,夫君自幼在边疆长大,兄长却留在京城。”
她并未注意到,在自己说出这句话后,青年神色有几分黯然。
他忽然开口:“听说弟妹养了只兔子?”
段漫染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却老老实实承认:“是。”
“那我考考你如何?”林重景道,“假若你养的这只兔子,有一天能够出门,替你赚取银钱,买很多的宅院,你会让它出门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虽说段漫染不缺钱,但总是多多益善,她点头:“当然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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