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正在这时,七王妃睁开眼,她气若游丝,挣着力站起来:“快,扶我去见圣上。”
圣上端坐在围场北面的高台处,当然也看见这头的混乱,还不等他派人来问,七王妃已踉跄着走来,红着眼跪倒在御座前:“拜见父皇,求父皇救一救夫君,七殿下他……他……”
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身形摇摇欲坠,又快要晕倒过去。
皇
', '')('帝皱起眉,问话间威严自显:“七皇子可是发生了何事?”
七王妃哽咽说不出话来,只得将手中那封信奉上。
圣上沉着脸,从大太监手中将信接过来,他不过扫了一眼,顿时面色铁青:“真是好大的胆子!”
七王妃终于缓过来:“霸州离临安数千里之远,这些水贼连七殿下都敢打劫,分明是连圣上您都不放在眼中……求父皇一定要主持公道,不可让夫君白白受伤,被困在当地回不来……”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众人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七皇子竟然在霸州叫水贼打劫,听起来还伤得不轻。
此等大事,所有人皆心惊胆战跪倒在地,等候圣上出声发落。
段漫染亦是不例外。
眼下静得只剩呼吸之声,连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不觉掌心出汗,只听到上头圣上缓缓开口:“此事需商议过后再说,你们先随朕到御书房去。”
能进御书房的,自然是在朝中为官的臣子和皇子们。
段漫染站起身,不觉手掌被人轻轻握住。
林重亭就在她身旁,少年目视前方并未看她,只用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我去见圣上,你好生回府,不必担心。”
有他在,段漫染莫名安心:“好。”
发生这等大事,女眷们也不似先前有说有笑,大多都先行离场,还有些留下来陪伴和安慰七王妃:“王妃放心,发生了这等大事,那些水贼定是不能轻饶,非得拿命赔给殿下不可。”
“竟然连殿下都敢打劫,当真是胆大包天,也不知他们有几条命够赔的?”
……
段漫染与七王妃算不上熟络,停留半个时辰后也就离开了。
马车就停在宫门外头,她正要上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曼妙嗓音:“世子妃且慢。”
段漫染回头,看清来人。
这等冰肌玉骨,容貌出众的女子,段漫染虽说只见过一回,但还是记了起来。
况且来者眉眼深邃,蓝汪汪的眼珠子,并非是临安人的模样,只怕再难找到第二个。
只不过那人乃是月升坊的花魁,怎会出现在宫门这等地方。
段漫染略带几分迟疑:“你是……芸香?”
女人微微一笑:“芸香乃是妾身在月升坊的花名,如今我已被大理寺少卿卢大人娶作填房正室,用回原本的名字,世子妃叫我阿骨娜就好。”
“阿……骨娜。”
这个名字些微拗口,段漫染念出来时顿了顿。
阿骨娜点头,她耳畔发丝随风轻轻飘荡,似一朵弱不胜风的雪莲:“方才妾身在场下,见到世子妃同世子共乘一骑,当真是恩爱有加。”
段漫染被夸得脸红:“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不算是正事。”阿骨娜道,“当日在月升坊中,世子妃护我免遭杀戮,妾身尚未来得及道声谢,眼下难得遇见,理应同您打声招呼。”
说罢,她微微福身。
“那倒也不必。”段漫染难为情地将人扶起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一个弱女子,我能帮得上忙是再好不过……”
寒暄几句后,段漫染上了马车。
没想到几日后,她又收到了阿骨娜的请柬,请帖上写到,为报答段漫染在月升坊护她之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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