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漫染听出来她语气中的歉意,想来的确是无心之失。
她摇了摇头:“王妃多虑了,击鞠场上本就各凭本领,是我
', '')('技不如人,让大家见笑。”
段漫染别过脸,只看见林重亭的侧脸:“夫君还是先放我下马,大家都等着呢……”
林重亭揽在她腰间的手并没有松开。
少年漆黑眼眸微沉,目光扫过一干人:“本人骑术不精,打马球得有娘子帮忙牵着缰绳才行,否则随时有坠马之危,还请诸位见谅。”
段漫染听见周围带着调谑的笑声。
就连向来稳重的太子也忍不住开口:“嘉书何必自谦,谁人不知你向来是骑射过人,若舍不得弟妹吃苦头,直说也无妨。”
“只不过这终究是赛事,不能失了公允——”
“殿下放心,臣并非舞弊营私之人。”
说话间,林重亭已解开腕间束袖,少年动作利索,用束袖蒙住双眼,在脑后打成死结。
“眼下臣双目不能视,由世子妃代为持缰,不知大家可有异议?”
莫说是旁人,就连段漫染也傻眼了:“这……恐怕不妥,我的骑术夫君你是知道的……”
林重亭低头,掌心准确无误覆到她的右手之上,带着她握紧缰绳:“有我在,你不必怕。”
段漫染心中还是担忧,却没了方才的惊慌。
“看来林世子是定要护着世子妃的,真是羡煞旁人。”七王妃笑道,“哪像本宫那不成器的夫君,年前去蜀中看察,元宵都还不晓得归家,连封信都不曾着人寄回来。”
“七殿下心系朝事,自然非我等常人所能比。”
林重亭淡淡说着,握紧手中击球的藤杖。
侍从敲响铜锣,击鞠再次开场。
段漫染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她从未骑过这般快的马,马背上寒风猎猎,她觉得自己随时都快被颠下来,只晓得死死握住缰绳。
“莫怕。”林重亭就在身后,贴着她的耳畔出声,“目视前方。”
段漫染依着少年的话,费力抬眼朝前看去。
只见前后众人皆在追赶那个小小的马球,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快要打起来的架势。
眼瞧那颗球腾空而起,不知要落到何处,身后陡然传来少年一声:“驾——”
林重亭踢了脚马腹,迎了上去。
少年手中那根藤杖,就像是长了眼睛般,接住马球不说,带着它轻轻向上一击,再自半空横扫过去,马球已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飞旋着落入对方球门中。
段漫染目瞪口呆:“夫君好厉害……”
兴奋之下,她一时忘记害怕,回过头还想说什么——
少年平日里喜着玄衣,今日亦是不例外,唯独束袖的带子上有一道银线云纹。眼下林重亭双目被覆,那银纹玄带遮盖住眼眸,将他平日里的冷意一并藏起来,把人衬得恍若神祇。
段漫染看傻了眼。
尽管早已晓得林重亭有一副好皮相,如今一看,他又何止是皮相好,就连骨相也是玉做的才对。
正在愣神当中,林重亭薄唇轻启:“免免可想要试试,赢他们一把?”
段漫染正要摇头,林重亭已将藤杖交到她手上,轻轻挑眉道:“怕什么?都说了有我在。”
少年眉眼间,是鲜有的意气风发。
段漫染愣了愣,她悄然抿唇,握紧掌心犹带余温的藤杖:“好。”
她自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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